说到这里,黄光烈琢磨了一下道:“我们在长征的时候,由于重武器都已经丢光,攻坚的时候也只能多动脑子想想。没有重武器的支援,这仗该打的时候也得打。难道说没有了重武器的支援,我们就不会打仗了?”
“我刚刚看了一下,这股鬼子很狡猾。在收缩兵力的时候,将整个村庄的外围三百米的射界都全部清理干净,甚至连一棵树都没有留给我们。我们要想发起攻击,在鬼子如此密集的火力下,很难通过这三百米的距离。”
“不过地面上很难通过,地下却不见得不成。没有了直瞄火炮的火力帮我们炸掉这道围墙,我们手头上不是还有上级配发和缴获的炸药吗,我们可以用炸药炸开那道围墙。炸药的当量不妨大些,就算炸不死他们,也能震晕他们。”
马凤岐闻言看了看这位自己还很陌生的政委,有些摸不到头脑的道:“地下怎么走,难不成我们去钻老鼠洞不成。我的政委,别说没有,就算现在真的有老鼠洞,我们这么大的人也钻不过去啊。”
听到马凤岐的话,黄光烈笑了笑蹲下身,从身边的警卫员要过水壶放在地上,又用树枝在水壶外画了一个大圈子后,在圈子外重重一点才道:“团长,你看这是王傻子屯,这个圈子就是鬼子现在已经扫清的射界。这是我们的位置。”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与小鬼子的直线距离不过三百米。如果我们现有的位置挖上几条坑道,直接挖到鬼子的围墙下安放上炸药。如果时间上来不及,我们甚至可以不用挖全隐蔽的坑道,只要一人多高,能将我们的攻击部队掩护住就行。”
“鬼子的轻重机枪都架设在两人多高的围墙上,只要我们转入地下,小鬼子的火力就很难打到我们。我们的迫击炮就算打不塌那道围墙,但是掩护部队的掘进就可以。况且我们还可以点上一些东西,用烟雾掩护部队。”
说到这里,黄光烈道:“老马,现在咱们的部队比我们当年长征的时候好多了。子弹每个人都是充足的,你这一个团轻重机枪数量在关内就算**的一个旅也比不上。还有轻重迫击炮、步兵炮、掷弹筒、高射机枪等,这在关内无论是以前的红军,还是现在的十八集团军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就是你之前的抗联二路军,恐怕想也没有想过吧?”
“不过刚刚旅长的话说的没有错。部队装备上来了,这是好事。但我们绝对不能养成事事依靠火力去解决的习惯,我们没有那么的阔绰。在军工能力还没有足够的支撑力之前,我们的这个习惯必须要改。不能没有了炮火的掩护就不会打仗。”
黄光烈后边那些说教的话马凤岐是一点没有听进去,但前边的那种新奇的战法却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这位政委刚刚上任才几天,虽然双方还没有太熟悉,但马凤岐看的出来自己这个新搭档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一看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物。这不一上来,就给自己一个惊喜。
越琢磨越觉得黄光烈提出的这个设想实现的可能性极大的马凤岐琢磨了很大一会后,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道:“政委,你这个法子我看可行。不过我们现在手头上缺乏木料,现找也来不及了。
“我看就弄他几条一人深的半隐蔽的壕沟,三百米的距离,调几个连加上直属工兵连,我看天黑之前绝对可以掘进的鬼子那道围墙的下方。同时在每条壕沟的后方都部署上两挺重机枪加上一门迫击炮,专门掩护他们。压制小鬼子的掷弹筒与机枪。”
说罢,马凤岐将三个营长与团几个直属连长喊过来,直接用黄光烈摆出的那个阵型,给三个营各划分一块道:“你们三个营平均摊开给老子齐头并进,一个连一条坑道。工兵连将炸药都给老子准备好了,给每个营发下去五百斤。”
“同时轻重机枪和迫击炮都给我提前,将围墙上的鬼子火力给我死死的压制住,一定要保障部队掘进的安全。政委说的对,你们的迫击炮炸不开围墙,难不成连围墙上的鬼子火力都压不住?”
“这次没有主攻、助攻之分,那个连率先掘进到围墙下,先炸开围墙,那个连就是主攻。这次老子是砸锅卖铁不过了。***,一个团连不到两个中队的鬼子都吃不掉,咱们还***有什么脸去见人?”
马凤岐改变战术,却是让杉野严大佐傻了眼。对手来上这么一手,全部转入地下,让他所有的轻重机枪等直瞄火力瞬间全部失去了作用。仅有的掷弹筒只来得及打上几发,不是被对手早就瞄好的迫击炮给送上了天,就是被对手的狙击手打的非死即残。
看着对手越来越进的一条条坑道,杉野严大佐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要是再不想法子制止对手的行动,按照这个速度,用不到天黑他们就能打到自己眼皮子地下。可除了调集兵力打击之外,杉野严大佐根本就想不出别的方法来。
咬咬牙,实在想不出对策来的杉野严大佐抽调出两个步兵小队,冲了出去,试图捣毁对方的坑道工事。只是对手的火力早就已经瞄准好了,他这边的寨门一打开,对方的轻重机枪夹杂着迫击炮弹,就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扫了过来。还没有等这两个小队接近坑道,就被打了回来。
看着出发时候还是满编的两个小队,回来的却是只剩下不到一半人,杉野严也就彻底的打消了摧毁对方坑道工事的念头。他知道对手现在巴不得自己脱离工事去和他们硬拼。自己只要一脱离现有的工事,对手就会从容不迫的消灭掉自己。
无奈之下,杉野严只能加强火力,想尽办法试图用火力制止对手这种极为不要脸,没有一点武士道风度的战术实施。可机枪再多,打出去的子弹不会转弯,能制止对手的能力实在有限。围墙上的日军就这么一点点的看着对手几乎是从容不迫的将坑道掘进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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