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人的全力催促之下,这位蒙古军队总司令行动倒也迅速,在王光宇突破国境的第二天就率军以每天一百六十公里的急行军速度,向察北地区疾进,倒不是他有意的想要建功立业,而是那位总是动不动就挥舞军刀,在他汽车上与他谈心的德川中佐,军刀搁在脖子上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但是当追击到西乌珠穆沁旗境内,无论哪位德川中佐怎么催促,在见到望远镜之中抗联迂回部队强大的阵容之后,这个家伙的行动速度立马下降到每天不足二十公里,不敢强行追击,只敢在抗联身后远远的跟踪着,甚至怕惹火了对方,反身将自己吃掉,被吓破了胆子的他,连跟在屁股后边,意思意思开几枪的事情都不敢做。
这种情况直到抗联部队为了策应关内出关部队作战,而分兵押运一批补给物资南下后,才有了一定的缓解,在那位所谓蒙古军副总司令看來大的那一坨是百分之百的硬骨头,自己别说带着这么一支乱七八糟的军队,就是整个蒙古军全部上來,也肯定是啃不动的。
但是那支小部队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有不少的坦克和大炮,但是兵力却少的多,如果能够吃掉他们,回去对日本人也算有一个交代了,大的是硬骨头,自己啃不动,但小的那支,就那么一点人,自己全线压上就算压也将他们压死了。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那位原本他还以为自己需要做很多工作,才能同意自己计划的德川秀好中佐,在收下了了他暗中塞过去的一张北平日本正金银行的支票后,却是想都沒有想的便同意了他掉头向南的计划。
这位点头之快让正庆幸自己沒有碰上那些一根筋日本人的蒙古军队副总司令,在半天过后这才想到,他很尖但人家也不傻,这些蒙古军队究竟有多少战斗力,那些日本人还是很清楚的,那位中佐心中也很清楚,让这些蒙古军队去和抗联作战,估计是肉包子打狗,基本上有去无回。
要是真的硬着头皮去打,那边坦克、重炮齐全,一个火力覆盖,这些蒙古军队恐怕就会当场的溃散,马刀是肯定劈不过坦克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步枪与大炮的较量,也不用去琢磨。
这里又是一马平川的平原,骑兵作战的确占据优势,但那是针对步兵來说的,要是和坦克硬碰,那倒霉的就是骑兵了,这种战斗即便是对一向以武士道自居,不怕死自豪的日本人來说,也是害怕的。
此时面对已经武装到牙齿的对手,这位中佐阁下正头疼是打还是不打,打,结果不用去考虑,不打,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肯定无法向上级交差,自己在陆军内的前途,也可以说尽毁,李守信此时提出的建议,无疑正符合这位中佐的心思。
对于习惯了欺软怕硬的日本人來说,柿子一向都是好捏的去捏的,尽管上來也有时因为胃口过大而犯二,但毕竟至少到目前还都赌赢了,但那种动不动就去赌国运的事情,是对于一个国家來说的,对于个人來说,他还沒有二到那个程度。
尽管这支部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像是软柿子,但也总比去碰此刻正在兼程东进,就连自己跟上來都沒有心思去管的火刺猬要好的多,几个人这么一合计,当即全军调头向杨继财带领的支队追击了下來。
不过那位蒙古军副总司令,到底有着混过马贼的丰富经历,虽然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但他并不与杨继财带领的这个支队硬碰硬,而是像一群狼一样,不时的围着南下支队咬上一口,试图能够一点点的削弱南下支队的实力,以便给自己带來一个创造战功的时机。
他们这种近似乎无赖
的打法,此时皮糙肉厚的杨继财虽然不在乎,但是却很头疼,骑兵机动性大,自己的任务又很重要,不能也不想因为这些人总是试图找点便宜的无赖打法,而耽搁时间。
关键的是车队里面那些满载粮食和牛羊的卡车,是出关部队眼下正急需的,自己在这里多耽搁一天,那边出关部队急需的补给,就一天无法运到,关内部队已经断粮的现状,让他直接就承受到军区一号的压力。
将车队运输的物资尽快的送交给挺进军,才是当前自己的主要任务,对于杨继财來说,这些日伪军只要不來给自己找麻烦,愿意跟着自己也沒有办法不是,至少现在还不到收拾他们的时候,等将物资送到挺进军的手中之后,在和他们老账新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