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的部队,在参加对大青山地区的土八路清剿的时候,在山地战之中可是沒有少吃亏,尽管对手的兵力不多,但要是真的打起來,可倒霉的不见得是谁呢,这些土八路,打自己可是狠着那,几年的次亏经历,让这位视实力为生命的家伙对于进山一向都是很敏感。
他这一犹豫,就是整整的犹豫了一天,对于他來说,那帮家伙跑了不怕,最多回去挨上蒙疆驻屯军高层的一顿训斥而已,但是如果一旦贸然进山,对方真的有埋伏的话,以对手的火力來估算自己损失不会太轻。
之前与那些连子弹都沒有几发的土八路,作战付出的惨重代价,让他小心的很,亏吃的太多了,终归还是会长点记姓的,对于对方在进山之后还要不要跟上去,他还要在观察、观察,在掂对、掂对。
在他看來看,小心是绝对无大错的,自己的本钱有限,一旦要是耗光了,曰本人给不给补充先不说,对于那些唯利是图的曰本人來说,一旦认为自己沒有利用价值,一脚踹开自己他们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的。
对于李守信还有他手下的那些所谓师长來说,军队就是自己和曰本人讨价还价的本钱,沒有了军队自己的荣华富贵,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他们出卖祖国,追求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吗,所以对于他们來说,谨慎是必须的,对于他们來说,这是保存实力的第一要务。
抗联虽说不是那些土八路,但是也是靠打游击起家的,也都是共军,这游击战想必也不是陌生的,要是他们依照这里的地势,给自己來一个偷袭,按照他们的装备水平來说,自己想必损失会更大。
担心自己部队吃亏的他,很是沉得住气,除了安排小股部队进山侦察之外,主力却就是在山口徘徊不进山,他可以说是相当的沉得住气,不着急,那边的杨继财却也同样沉得住气,沒有着急。
只是交待部队做好隐蔽,就算对方进山的小部队踩到脑袋顶上也不许发出任何的声响,火炮和坦克的伪装网,都要覆盖的严严实实,无论出现任何的情况,都不许出现火光,不准吸烟,就算再冷也不准生火,全军上下一律只吃干粮喝冷水,所有的垃圾,全部要进行掩埋,对于山外的曰伪军迟迟不上当,他并不着急。
对于杨继财來说,他总是知道自己在要什么,也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对于周边的环境、敌人的心理状态进行判断,对于杨继财來说,他在战场上喜欢的不仅仅是对敌我双方整体形势的判断,以及战场周边的地形判断。
他更喜欢的是琢磨对手的心理状态,也就是他的敌人心里面在想着什么,这也是他在突破国境之前,曾经与王光宇谈过的要从挺进军方面考虑问題的一个原因,在他看來战场上的敌情分析,对手的心理状态和素质也是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題之一。
每个人都有他的心理弱点,包括指挥员在内,无论这个指挥员心理素质在坚韧,也是有他的弱点的,或是狂妄自大,或是优柔寡断,以及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会变得狂躁或是患得患失,摸清对手的心理状态,也是指挥员必须要学会的一门重要功课,完全死板的按照上级的指示办,他杨继财可不是那么教条的人。
这些伪军的高级将领大部分都是军阀或是兵痞出身,他们在中国最混乱的年代之中沉浮的太久了,多年的宦海生涯,早就将这些人锻炼成老油条、老狐狸,而且这些人多视自己手中的实力为生命,是他们赖以与曰本主子讨价还价的本钱。
在战斗之中损失太大,对于他们來说无异于是伤了他们的根本,对于任何给自己可能会带來严重损失的行动,他们每一个行动都会慎之又慎的,保存实力,才是他们最关键的问題,这也是当初关东军下定决心,对伪满军进行大规模的重新编组的原因之一。
就是因为原來那些老的东北军出身,或是收编的土匪、地痞组成的伪满军,无论是对抗联的清剿,还是对其他的反抗势力镇压之中,打仗太滑头,欺软怕硬,见到有便宜就占,打硬仗,经常被打的一溃千里,而且兵为将有,这是曰本人绝对不能接受的。
满洲被曰本人看做根本之地,他们需要的是能为自己效力的打手和对自己忠诚的狗,而不是培养出新的军阀來,那些人依仗着自己手中的实力,与他们所谓的大曰本帝国讨价还价,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
至于其他关内和蒙疆的伪军虽有不同,但对于曰本人來说,因为统治的方式和主要的作战方向不同,对伪军的控制方法也各异,但有一点是必须做到的,那就是这些狗必须要为皇军作战效力,而且绝对不能出现反噬自己主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