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还不知道眼下这股日军,正是他这一战的主要目标一木清直在指挥他來说,此刻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越快打垮眼前的这股日军越好,尽管还不清楚眼前日军身后就是二十八联队的指挥部,但是他也凭借多年來的丰富战场经验,察觉出眼前日军并不简单。
眼前明显不是一个建制的日军,绝对不是一个大队指挥官能够指挥的动的,自己部队乱了套,日军不也一样乱了套,能在眼下敌我双方都乱了套,几乎所有建制都被打乱了的情况之下,集结起來这么多的兵力,恐怕背后的人物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眼前的这个步兵大队,应该是二十八联队此刻能集中起來的最大兵力,只要打垮他们,其余四散在战场上与自己部队正在混战的其余兵力,也就不足为惧了,王德耀可不管背后的人是谁,对于眼下已经沒有后路可退的他來说,别说一个大队,就是一个联队,他也只能打下去。
而且只要打垮了这股眼前的这股日军,自己就可以将整个战场上的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因为眼前的这股日军,是自己周边的战场上,唯一能够集结成对自己攻势有决定性威胁的兵力。
只要打垮眼前的日军自己就可以进退自如了,即便杨继财那边日军搞出什么动作,已经腾出手的自己也就沒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而那边的抱着同样想法,甚至还抱着擒贼擒王想法的一木清直,同样沒有留下任何的机动兵力,也丝毫沒有客气的,在第一时间将手头所有可以或是已经集中的力量,全部投入了进去。
两个指挥官都发了狠,下面的部队更加打疯了,只不过战斗打响之前的部署,二团的团长和政委,以及参谋长都被王德耀下令加强到各营指挥,在加上之前的混战,此刻王德耀身边,团职干部一个沒有。
二团的团长、政委和参谋长三个军政主官,早就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副团长留在原地指挥留守部队协同一团坚持防御,此刻王德耀身边的最高级别干部,只有二团的政治处主任和一营的教导员。
至于一营的营长,早在指挥部队对那个打乱了整个进攻计划小山包发起攻击的时候,因为久攻不下,亲自带队冲锋,被日军新式轻机枪击中头部当场牺牲,该营的副营长,则此刻带着一个连,还留在那个小山包处,正在和守军激战。
等到王德耀收拢距离自己最近的一营部队的时候,这个营的三个此刻指挥员就剩下一个教导员带着的一个半连,建制还是完整的,而且步话机,也被打坏了,至于加强给他们的一个重机枪连,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仅仅是干部就剩下一个教导员,王德耀此刻身边勉强收拢的一个营兵力,也不是一个建制的,一个营的兵力,不等于一个建制营的完整兵力,眼下他手中的三个步兵连中,除了一直跟在王德耀身边的司令部警卫连之外。
其余的两个连的一个属于一营,另外一个连,则是由三营被冲散两个连在周边兵力拼凑出來的,其中的一个排,还是从一团抽调过來一个连的残部,在与两翼几乎同一时间斜插过來的两个日军中队与主力冲散,经过苦战冲出日军这两个中队合围后,遇到王德耀带领一个连才脱险。
汇合的时候,一个连的兵力连牺牲带被冲散的,只剩下五十多人突出來,这五十多人被王德耀临时编成了一个排,由自己警卫连的副连长临时担任排长,至于他们的主力,则被冲散后不是杀到哪里去了。
好在唯一跟在王德耀身边的一营教导员李明清得力,在与王德耀汇合之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以自己带着的建制最完整的一营三连和一营迫击炮连剩下的一个排为骨干,将部队简单的重新整编,这才沒有让部队,在战斗之中出现混乱。
营长牺牲,副营长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跟随在王德耀身边的团政治处主任,又是对军事问題一窍不通的绝对书生,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自己主动站出來,总不能让王德耀这个司令员,去亲自指挥吧。
自己在改任教导员之前,好赖也当过一年的连长,在军区教导队的时候,也专门进修过军事指挥的,好赖也算是一个半瓶子水,比那位原嫩江军区政治部直属工作处副处长下派,从关内调过來之前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搞兵运,几乎就沒有上过战场的政治处主任多少要强一些吧。
那位政治处主任虽说现在也是副团职干部,但是枪声一响,这脸色就有些不太对劲,脸色变的比打出來的照明弹发出的光线,还要白的厉害,再加上这位主任鼻梁子上架的那副,都快赶上酒瓶底厚高度近视镜,李明清知道根本就指望不上这位,如果说自己好赖还算半瓶水的话,那么这位脸色惨白的政治处主任,则连瓶底水恐怕都不够。
此刻主动已经接过战场指挥权,知道身后就是整个阿鲁科尔沁旗战场最高指挥官的李明清,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先顶着日军的攻势,尽管手中的兵力有三个混编的连,但弹药的情况却是让他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