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说书的人说过这种能控制人的心智的东西,只是旁人都是听听就算了,不会有人觉得自己可以被控制,所以也就不相信这种东西。只是,这件事情让人没办法不这么想。之敏被打的体无完肤,就是不肯说出来那个人。”
“是,下层人是绝对没有忠诚度的。金山银山也不能让他们在生死面前绝不松口,况且,她的家人也已经是一无所剩。倒是有意思了。”胜青微微一笑。
“有意思?你难道就不觉得可怕吗。要是有一天这种邪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呢。”
“哪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会知道自己是被控制了。搞不好,给我遇上几个美男,去让我做做我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呢,我也不算是吃个亏啊。”胜青总是能无聊之中找到自己的乐趣。也是会让人轻松起来。
只是,什么人会与韩家是这么深的仇恨。
那铁甲虫子爬到了烛光之下,一行细微的划痕出现在它的后背上,只有特殊的角度才会被人发现。
寒奇。
南屿皇室贵姓。
“我想去牢狱见见韩大学士,或许这件事情他自己会有什么线索。此人一次未成,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他自己惹下过什么事情或许是自己清楚。”胜青如是说道。
孙宏宇下意识的就是觉得这是假的,但是胜青的真实的意图是为何,他也说不上来。
“明天吧。你今天晕倒了,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我是个大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胜青一向是温柔的强硬。
“医者不自医。”孙宏宇笑着说道,他似乎是很享受与她斗嘴的乐趣。而且自己已经意识到了。
从这个女人的身上学的就是不要压抑自己的真正喜欢的东西,真正喜欢的事情。
“我三日之后入宫,今日是第一日。我没有时间了。”胜青一句话那孙宏宇的脸上的笑容散去。“你也可以与我一起。毕竟,牢狱之中外人不能随便见犯人。”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邪术。”孙宏宇看着胜青忽然是说道。
“嗯?”胜青懵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与此事有关系吗。”
“能够封闭人的一端记忆。会让人忘记他不需要记得的东西。”
“要是有那种好东西你可是一定要学会对我用啊。我有太多的不需要的东西了,要是可以的话,这十六年的记忆全部都给我清除吧,我要重新活一次。”胜青满是笑意的说道,别人的恐惧对于她来说反而是解脱。
“要是忘记这十六年,你认识的人全部都会不见,你不会心痛啊。”
“我有什么好心痛的。我也没有自信觉得会给人家的生命增光添彩。一个本就不完整的人生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什么美好,只要是没有了我,或许人家还是可以认识到人生至真正的光彩呢。是不是。”胜青说的这种的丧气话。眼神之中都是干净明亮的光。不染尘埃,大抵如此。
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都是无法来形容与她。
“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孙宏宇站在死牢门口,看着胜青进去,给她足够的私密空间。
“嗯。”胜青微微的一点头进去了。
本来韩大学士只是带来审讯的。只是事情未下定论,他又是大学士。只能暂时严密保护起来,而,保护的最是周密的地方就是那死牢。
胜青直接就是进去,并不是找那韩大学士。而是去找今日运过来的死刑犯人。
“大人。胜青姑娘去了最里面。”那狱卒过来说道。
“什么。”孙宏宇顿时那不安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那一直以来的不踏实终于是找到了缘由,她竟然是去找那个人。“拦住她。”
“大人,她。”那狱卒还没有说完,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毫无支撑力。
孙宏宇在他的后脖颈处拿出来一根银针。
“糟了。”那朝廷的死刑犯人根本就不是这普通的人能够接触的,就是那狱卒都是无人能触碰。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脸。
或许之前的孙宏宇是想着在这个职位上大捞一笔然后逃掉,他现在庆幸与自己的现在的这个身份可以与胜青相遇,可以给她保护。可以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想与她安安稳稳的一起走下去,并不是包括她主动的去找死。
“嗯?”胜青苦寻无门,死牢之中都是黑漆漆的仿佛是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的黑暗,而且是空洞的就是连呼吸声都没有,偏偏的就是能够感觉得到里面是有一个人就在里面。那个人在等着自己,虽然他看不见,听不见,感觉不到,但是,那就是有一个生命是在等着自己的。
胜青转过身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凑过去那唯一带着锁的牢门。黝黑昏暗的巨锁,该是藏着如何的一个惊天大秘密。
胜青相信她自己的感觉,从来都没有出过错,有时候她甚至于想要它出个错。
种种的事情让她认清楚了,逃避是没有用的,只有勇往直前,自己才有可能杀出重围,才有可能站在最顶端,现在那种危机感扑面而来。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的遭遇或许是与自己有关系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那般的扑朔迷离,围绕在自己一层一层的纱衣,却是怎么都是看不到摸不着,仿佛是将胜青一下一下的裹在其中一般。
“咔嚓。”胜青戴上那白日里荧光璀璨黑夜里无法辨识的簪子。与黑夜里的发丝融为一体。
抬脚刚要进去。
耳边一阵冷风呼啸而至。竟然是读懂了里面的失望和愤怒。
胜青自觉自己功力不浅,在他的面前,还是太嫩了。
无奈只能后退一步,还是肩膀上中了一剂猛击。胳膊就像是散了架一般,使不上力气。
那人并不觉得撒气。眼前寒光乍现。胜青觉得黑夜之中那一根根的匕首迎着自己目光像是为她闪现的繁星。
嘴角勾出的笑在那繁星之中微微闪现,凄美又温柔。
她一向是如此,看起来温柔可人至极,却也是恨得至极。
“嗯。”一声闷哼。
他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可是他还有那么一丝无法解释的温柔。
就是一个石头与她相处久了都会是下意识的护着她。
你呀,血亲,又是能做到这般的地步。鲜血滴在那胜青的眼角眉梢的朱砂痣上。完美的契合。我就是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