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平遥河贯通大半个京城,西城这片更是出了名的烟花柳巷,每到傍晚家家红灯高挂,小船与画舫往来穿梭,各种商家的叫喊声不绝于耳,远胜十里秦淮的风光。
“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满座衣冠皆老朽,黄泉故事无止休……”
赵官仁独立在一艘小画舫的船头上,学古人风骚的用戏腔演唱,谢盈盈坐在后方痴迷的为他伴奏,几十位妻妾与婢女分两排坐在船舱内,通通托着下巴成为了他的小迷妹。
“王爷真是好帅,好有才华哦……”
一名宫女满眼都是小星星,其她宫女也是齐刷刷的点头。
“嘶~”
一位曾经的娘娘擦了把口水,迷醉道:“王爷一定是神仙下凡,凡间哪有如此俊朗的美男子呀,皇上跟他一比简直……”
“呕~”
几位娘娘齐刷刷的张口欲呕,跟着嘻嘻哈哈的笑翻了一船人,可突然就听河边有女人唤道:“大官人!上大船来玩玩呀,不找姑娘也能来喝喝酒呀,奴家送你一壶女儿春如何?”
“我想找姑娘也想喝酒,可我没带钱,咋办……”
赵官仁骚骚的看向画舫老板娘,老板娘掩嘴笑道:“没钱没关系呀,酒菜管吃管够,不过姑娘你就没得选了,你得陪奴家春宵一刻,明个还有盘缠送你呢!嘻嘻~”
“哈哈~看来帅气真的能当饭吃,回头到你们船上听曲……”
赵官仁笑着拱了拱手,谁知道他这一开口两岸都热闹了,冲出来大批姑娘招手喊他,各个嘴里都叫嚷着不要钱,白吃白喝还白睡。
“唉呀~”
钱贵嫔气恼的跺着脚说道:“我就说不能来烟花之地吧,这里全都是不要脸的狂蜂浪蝶,咱老爷如此俊美的男子上了岸,还不让她们给撕了呀?”
“船家!不许靠岸,不然烧了你的破船……”
女人们气势汹汹的威胁起船夫来,可只有赵官仁明白,帅气哪能在烟花之地当饭吃,人家是看中他的壕气了,脖子上一根明晃晃的金链加金牌,他就是正儿八经的金主。
“大人!这边、这边……”
宋吃猪在前方的湖边挥手叫喊,他身后正是大名鼎鼎的教乐坊总坊,一栋很大的院子里有楼有亭,一座木桥码头直通湖面,此时已经有不少达官贵人在出入了。
“老爷!”
卞香兰起身帮赵官仁整了整腰带,认真的叮嘱道:“一人乱嫖,全家遭殃!您可一定要把持住呀,家里什么都有,什么花样都可!”
“老爷!外面脏,不能乱来的,只有家里的干净……”
一群妻妾纷纷跑出来劝说,赵官仁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见过带着全家女眷出来找快活的吗,我跟皇上吃顿饭就出来,你们坐船四处游览一下,找个地方吃完饭就过来接我!”
“老爷!实在忍不住就戴这个,有备无患……”
卞香兰又塞了个小纸包给他,正是她们家生产的羊肠安全套,一包足足有三个,看来她是半点都不相信赵官仁的人品。
“我告诉你们,我这辈子从来不找小姐,不是!跟你们解释不清……”
赵官仁郁闷的飞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湖边的木桥上,宋吃猪屁颠颠的领着他往前走,笑道:“皇上估计要过会才能到,场卫已经过来暗中排查了,咱们先进去喝酒听曲!”
“我现在叫王必发,叫我王公子就行……”
赵官仁背着手往岸边走去,教乐坊的后门就座落在湖边,进去是一栋回字型的三层筒子楼,估计客人多是从后门进入,两侧的宿舍已经变成了杂物间,筒子楼门口有人专门查验官身。
“门子!这是我宁州老乡王必发,我请他听曲……”
宋吃猪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门前,门子起身谄媚的喊了宋大人,在登记簿上写下他的姓名和官位,下面还跟了一句,携老乡“王必发”公子一同饮宴。
“这里是花钱就能玩,还是得有一定的关系……”
赵官仁好奇的往楼里走去,楼里没有青楼常见的乌烟瘴气,三楼像是官妓们的宿舍,下面两层都是厢房,基本上都是敞着门文雅的饮宴,中间的大厅还有人在咿咿呀呀的唱戏。
“咱州府的教乐坊花钱就能玩,没官身都能带你从后门进……”
宋吃猪低声说道:“不过在这得找礼部,关系不够硬人家连手都不让摸,至少得侍郎点头才行,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找我开后门,但尚书大人又查又压,我刚上任只敢自己偷偷玩!”
“我倒是忘了,你是礼部侍郎,教乐坊就归礼部管……”
赵官仁背起手左顾右盼,艺伎们果然是连手都不让摸一下,官员们也很自觉的保持距离,基本上都在文明逛青楼,但艺伎们真的是才艺俱佳,各种乐器手到擒来。
“这里不好玩,这里都是庸脂俗粉,咱们去后面的珍乐阁……”
宋吃猪拖着他往后门外走去,后门外是一座小花园,有不少姑娘在假山后练琴练声,还有些戴着绿头巾的男人,勾着腰在端餐送茶,脚上还穿着很奇怪的肉色皮靴。
“嗯?”
赵官仁惊讶道:“这是什么习惯,没事裹个绿帽子在头上,这是生怕自己媳妇不偷人么?”
“绿巾龟奴啊,绿帽子一说就是来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