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雷漠心中暗忖:容月夜还真是个老狐狸,怕我和容云霄联手对付他,他假意和我结盟稳住我。虽出谋划策,但是却不动用自己的力量,想借我之手除去容云霄,他倒把自己摘得干净。
若是此事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他容月夜凭白得了好处,还握有我杀害容云霄的把柄。若是哪日东窗事发,也全是出自我的手笔。
容雷漠本来就是想在容云霄和容月夜两人中挑拨、周旋,好让他们两人先斗个你死我活,他好保存实力坐收渔翁之利。他自然是不会笨到被容月夜当枪使,所以在容月夜面前也是做出要与之结盟的样子。
总之,容雷漠两头挑拨,从中周旋,不管容云霄和容月夜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他都可以在暗处观望,不管谁占了上风,一时半会都还威胁不到他。
容雷漠自以为自己打了一手好算盘,却不知道,其实大家心里都各有考量,各怀鬼胎。
容雷漠自那夜拜访了尘王府后,倒也安静几日,容云霄猜测他定然是忙着去试探容月夜,忙着和容月夜周旋了。因此他倒也落得个清净,至少,风暴来临之前总会有片刻的平静。
虽然心底是这么宽慰着自己,但容云霄却是个懂得居安思危之人,他绝对不会轻易被眼前的平静假象所迷惑,更不会掉以轻心。
否则,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绝不可能到了今日还在这里思量着该如何自保。
“殿下,喝点燕窝羹补补吧,奴才看你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萧平从婢女的手中的托盘中接过一盅炖品,挥手将婢女遣走。
“萧平,你说如今我和容月夜,容雷漠三人之间,谁的处境会更为危险?”容云霄结果那盅燕窝羹,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咽下一口后突然问道。
“明王不是个能容人的人,就算他信誓旦旦说会将殿下庇护于羽翼之下,事成之后也会设法将殿下铲除。”
“至于玄王,玄王城府极深,是个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人,但他却设宴刺杀殿下。这两个人,一个明枪,一个暗箭,殿下都要好生提防才是。”萧平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容云霄听。
虽然萧平不是一个擅长工于心计之人,可跟在容云霄身边久了,亲眼见着容云霄怎么从一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变成如今精于算计的尘王。再加上他算是旁观者,很多时候也是看得清。
“若是当初我不赴容月夜的夜宴,就不会有那场刺杀,我此时就该在边关坐镇军中。能不能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还是其次,重要的是不用想现在这般如履薄冰。”
“我倒真是羡慕大皇兄,如今需要面对的只是沙场上的敌人,而我,却被卷在风暴中,面对的是自己的两位皇兄。”
容云霄轻叹一声,将还未喝完的那一盅燕窝羹搁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说到需要面对的,萧平觉得弈王也未必轻松。除了面对沙场上的敌人,弈王还理应要暗中提防明王或者玄王才对,如若殿下你也有想法,那就是你们三位。”萧平沉思了片刻,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萧平你说得没错,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容云霄听完萧平的话,突然眼眸一亮,倏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