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畅谈,饮了樽中酒,苏劫道:“君上大可放心,赵国太子回不回赵国,都不会影响你的计划!但有一件事,你若不做,太子一旦回来,那公子偃再无希望。”
郭开神色瞬变,道:“望先生赐教!”
“你于公子偃已如挚友,但你却从未想过,公子偃于赵丹呢?”
“赵丹性软,优柔寡断,对子女颇为严厉,公子偃惧父,少于其交往,二人必有生疏,你若教那公子偃多以孝子而侍奉于其旁,日日问安,月月歌德颂康,父子二人便会大大相亲,太子虽好,却远在咸阳,一旦赵丹亲密于公子偃,满朝文武安能不对其另眼相看,届时公子偃只需顺势而行,收拢羽翼,公子偃得势不就是君上成势了?”
苏劫之言,郭开越听越亮,越听越觉得可行,作为公子偃近臣,谁有他清楚那父子二人的关系?
事实上,历史中公子偃忽然变得对赵丹亲热起来,日日问安,赵丹累了困了,都是亲自去按摩问候,让赵丹对其态度大有改观,公子偃和郭开也网罗了朝堂一大片势力,得以最终继位赵王。
郭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先生,你真乃神人也,此事若是这样,我大事可成矣。”
苏劫,道:“君上,此事一定要尽早,若是在这月余左右能够让公子偃获得赵丹的信任,说不定还有一个意外的惊喜。”
“哦?先生此话怎讲!”
苏劫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自会知晓,绝对会让君上心神大悦。”
郭开又灌了一口酒,道:“我相信先生之言,明日,我便进宫和公子偃详说。”
苏劫笑道:“君上,我有一事想问你。”
“先生但有所问,在下无所不答。”
“当年商贾吕不韦在邯郸遇异人,回去之后问其父,耕田之利几倍,其父达十倍,又问珠玉之利几倍,其父答百倍,吕姜又问,立国家之主几倍利,其父答,无数。”
“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余食;今建国立君,泽呵以遗世。愿往事之,此乃吕不韦之言。”
意思是说现在我们每年辛苦耕种,仍然不能获得温饱或发财。但是假如能建立国家,拥立一个君主,就可以把利润传给子孙,我现在决心去做这件事。”
郭开点头道:“我如今所为,便如当年吕不韦,若是公子偃继位,我必定为一国之相啊,先生今日提醒,让我醍醐灌顶。”
苏劫笑道:“若是吕不韦此举利润乃是万倍,那敢问君上,你如今所为利倍几何?”
虽不明苏劫所言为何,但也回答道:“自然也是万倍。”
苏劫笑道:“那若是君上奇货可居,再立一位国君,那利几何?”
苏劫此言,顿时让郭开惊的站了起来,问道:“先生何意?”
苏劫道:“一国之君,利万万倍,二国之君,利十万万倍,若是君上持二国相印,是为不王而王啊,君上莫非不心动?”
郭开两眼放大,瞪着苏劫,“二国相印,不王而王?”
苏劫继续道:“当年吕不韦救子楚,已是奇货可居,与如今秦质子赵政何其相似,若是君上把握了机会,这比生意何止万倍之利?”
“你的意思是,让我效仿吕不韦,营救秦质子?”郭开瞪大了双眼。
“公子偃上位,你便是赵国丞相,公子政上位,你便是秦国丞相,若是两位公子皆继位,你便是二国丞相,秦赵二国的丞相。”
郭开心动了,真的,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激动。
苏劫继续道:“君上,你以为这邯郸城中没人打这秦质子的主意?我可以告诉你,已经有人想做这天大的买卖了,你若稍迟半步,将会遗悔终身!”
苏劫,一点都不担心郭开是否不答应,因为历史上,他真的做过秦国的上卿,上卿亦是宰相。
甘罗十二为相,许多人以为甘罗拜的丞相,当时丞相是吕不韦,实际上拜的便是上卿。
郭开面目通红,来回走动,口中不时念道:“持二国相印,不王而王!”
“持二国相印,不王而王!”
以他的智慧,他发现真的可行!
随即看着苏劫道:“先生,这笔买卖,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