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洛阳千里的北方大草原上，青草干黄，紧紧贴在地上。瘦小的羊羔跪在地上，舔舐着母羊干瘪的***。</p>
一排排帐篷扑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灯光从中军帐内映射出来。</p>
“阿巴鲁！你说宋去了内地？”一个中年大汉坐在帐中，袒露着胸膛，醉眼迷离。</p>
“大汗，确有此事！听说宋把小王爷给踢下了台，自己当起了王爷。他现在正带兵在内地和他的同胞们打着仗呢！原本胆小的陈人根本无暇顾及我们强大的鬼方！”阿巴鲁显然对宋仪很是了解。</p>
那大汗留着长须，虽然喝了这么多的酒，可脸色却没有半点改变。“阿巴鲁！听说你们部，今年冻死了很多牛羊？”</p>
“大汗，这都是常态了。这十年来，草原母亲的汁水越发不能供养她的孩子们。今年冻死的牛羊比去年多了五倍。要不是大汗您的接济，可能我们颜朵悉部都要饿死人了。”</p>
“大汗您的仁慈远远超过了上天与草原，您的德行将在千年之后，还被牧民们赞颂。”阿图鲁兴致起来，竟然以草原上的强调现场为大汗唱出了一份赞歌。</p>
而他本人更是没闲着，直接在帐内跳了起来。“赞美我们伟大的林库伦汗，是您带领我们征服异域，让我们的儿郎知道马刀的归宿。”</p>
“赞美我的伟大的林库伦汗……”</p>
赞歌终于结束，帐内响起无数赞美声音，既是赞美对林库伦汗带领鬼方再次强大，又是赞美阿图鲁这个鬼方第一勇士那壮阔的舞蹈。</p>
因为阿图鲁的歌唱和舞蹈，大帐内的气氛很是欢快。甚至使得各部族的统领们隐约忘记了今年的惨痛。</p>
“诸位！”林库伦汗站起身来。“上次我们劫掠楼兰，得到了五万只羊，三万奴隶，让我们饥渴的部族重获了生机！”</p>
“可是草原母亲一天比一天冷酷，一年比一年贫瘠。生养我们的故乡，已经不能养活我们的勇士！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p>
“杀！杀！杀！”部族首领们被气氛带动得高呼道。“杀了那些农民！抢走属于我们的粮食！我们的勇士要活下去！”</p>
“对！我们要活下去！我们不得不战！可西域诸国已经被我们掠夺干净！贫瘠的东胡也没有人去居住。北方的冰原远比草原更加贫瘠！”</p>
“去南方！去南方！去夺取温暖的陈土！让宋和他的停战协议见鬼去吧！”</p>
“冲破长城！去我们祖先生活过的地方！”</p>
“祖先在召唤我们，我们让他们埋骨之地被陈人耕种了数百年！这是祖先的惩罚，也是祖先的号召！”</p>
林库伦汗直接站在了桌案上，高扬自己马刀。“草原上的勇士们，告诉我，你们为何而战？”</p>
“为了活着！为了活着！”</p>
“我们要干什么！”</p>
“夺回祖先的埋骨之地！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土地！冲破长城的束缚！让所有的耕地都化为草原！”</p>
“夺回我们的草原！我们祖先的草原！”</p>
第二卷，柱国北境难自倾，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