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索贵感到震惊的，不是敌人的组织速度。</p>
从敌军的组织速度来看，这次出兵，必然是预谋已久，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连攻克三座城邑。</p>
除了敌军的组织速度，索贵更是看到了敌军的这种锐气。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内，连拔三城，而气势不减，竟然敢进抵雍丘，这就证明叛军的指挥官对自己的士气极为放心。</p>
因为雍丘之后，可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陈留城！汴州刺史邓和手下近万大军，也曾参加过近期的一系列大战。</p>
一日之内连拔三城，还敢进军雍丘县，叛军的嚣张态度一目了然。</p>
敌军的目的如何，索贵一时还看不出来，能分析到这一层境界，还要仰赖于他从军多年的自然判断。</p>
不过索贵判断不出来，不代表别人判断不出来。县尉上前一步道：“叛军如此猖狂！连攻三城，还不惧怕陈留驻军，一定别有图谋！”</p>
“正是！吾也有这种想法。敌军究竟为何不惧怕陈留守军，我以为原因有二。一是吃准邓刺史不会出击，第二种请款便是……”</p>
“有援军？”索贵心里刚想出来，就听县令确认：“有援军了！”</p>
“可援军能在哪里？吾便想不通了，如今天下安定。四海之内，尤其是京畿之地，都是陛下亲信之人担任，敌军援军何从出？”</p>
“既号楚王，难免有南向之意，南方群臣……”一旁县城思考，点到为止，既没说出是谁，又提醒了大家。</p>
“县丞是说杨……”</p>
“不可能吧……”</p>
“怎么可能！”</p>
“不论如何，为今之计是守好城池！若是雍丘一破，我东昏便大开房门，成了首当其冲的所在！”县尉道：“今日召唤几位，还是想共守城池！”</p>
几位县大夫一一应下。</p>
“当今正是报国之时，事不宜迟，还请县令早发榜文，聚集壮丁！”</p>
“嗯！说的是！”县令命人急忙起草，一边道：“眼下县内有捕盗三十余人，士卒八十二人，城内能供调用的丁壮，应该能有一千人左右！”</p>
“事不宜迟赶快召集起来，还有在城外定居的将士们，也极早迁入城中！”</p>
“这么多人如何调度啊？”县丞的问题很快被几名乡大夫回答。</p>
他们拍着胸脯道：“陛下授田于我，我等自当护卫自己的土地！”</p>
文书写好，县令立刻张榜境内，整顿城中防务。然而还不到中午，前方消息便再次传来——雍丘已破，陈留并未出兵。</p>
“这个胆小鬼！”索贵破口大骂！</p>
他已经无暇相顾家中，带着从成立急匆匆征集到了百十个民夫登上了城楼，极目远望，望向南方。</p>
南方红霞层层，把雪地映得也泛起红润。</p>
以敌军的速度，怎么也该在天黑之前杀来。</p>
索超心底里期望，敌军千万不要杀来。他在打赌，打赌敌军气势已经衰败，不敢再继续向北。</p>
直到夕阳染红天边，他才终于放下心来——叛军的影子，他都没见到。</p>
可越是如此，他的心底就越不安，现在没打过来明天呢？</p>
只要叛军一日聚集自雍丘，他心里便不得安宁。下午张氏抱着索堪找到了索贵，索贵只说是一股土匪来了，攻不了城，陈留的刺史也出兵了。</p>
可张氏又不是寻常女子，她识得文字，看得懂布告上写的什么，更加清楚三万叛军来到城中，他们一家会遭受到怎样的对待。</p>
“你个女人家家的，快回去！”索贵心里着急，哪有让女人上城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