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原本在大汗王帐外,充当侍卫长的阿骨鲁走了过来。
“看出来又能如何?大晋之人有句话说的好,木已成舟,难道还能变回去不成?”
灵仙公主无所谓的摇摇头,转而笑吟吟道,“更何况,你真以为,大晋满朝文武,就没人看透吗?”
“殿下是说,他们已经知道殿下派人调查过这一届武子的情况?可为什么……”
阿骨鲁愕然道。
“还能为什么?自大呗!”
灵仙公主撅着红唇,不屑之色溢于言表,“自诩为天朝上邦,死要面子活受罪,不,他们只要面子过的去,才不会管百姓的死活。”
“这倒也是,大晋权贵,向来如此,是人命如草芥,不过是儿戏!”
阿骨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哼,正因如此,我们才能有机会,杀了大晋年轻一代武者中,最出类拔萃的三人!”
灵仙公主骄傲的扬起下巴。
“亏得殿下妙计,才能让大晋皇帝上当,如此才又今日……嗯?”
阿骨鲁心悦诚服,循着灵仙公主的视线看向场中,目光陡然一凝,粗犷大脸阴沉了下来。
“骨枭竟然没能杀了这小子?”
灵仙公主眸光一闪,死死看向右侧。
吼!
伴随着惊天虎啸,足有数丈方圆的暗红色煞云光团,竟是被一缕淡金色刀光一分为二。
蹬蹬蹬!
一连串的脚步声中,两道人影连连爆退,赫然正是骨枭和陆川。
不过,陆川此时的情形似乎好不到哪儿去,一身劲装已然成了碎布条,露出其内暗青色的蛟渊铠。
令人震撼的是,其胸口之上,赫然密布着八道白痕。
虽然很浅,但任何人都能看出,那是双手指甲所留下的痕迹。
“桀桀,没想到你还藏了一手!”
骨枭看了眼蛟渊铠,怪啸道。
“嘿,彼此彼此!”
陆川扫了眼骨枭的双手,眼角下意识狠狠一跳。
现在已然确定,骨枭的横练肉身,不仅远在他之上,就连双手指甲也是锐利异常,竟是在九纹精金利器之上,仅次于玄兵利刃。
这或许是因为其肉身力量和血气的加持,但其强大,却是毋庸置疑。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就算你披着乌龟壳,也救不了你!”
骨枭阴鸷冷哼,蓦然身形一矮,摆出一个奇奥无比的姿势,隐约与陆川摆出猛虎越涧的架势相似。
并非是说,骨枭也懂得模仿虎形,而是相近的兽形。
尤其惊人的是,无论是气息,亦或者形态,比之陆川更接近兽。
“果然是茹毛饮血的畜生!”
陆川轻吸口气,目中血金色光华一闪,旋即蔓延至全身,摇曳神光有如细密的赤金色绒毛,真如猛虎俯身一般。
虎虎虎!
低沉的风啸声,带起滚滚沙尘,肃杀威严的气势升腾而起,伴随着陆川身形伏低,更是越涨越恐怖。
“虎……”
周围的禁军似乎心有所感,不知谁下意识喊了一声,竟然引得所有禁军握着刀枪剑戟打起节拍。
霎时间,宣和殿前响起声浪喧天,唯有大军集结时才有的军号。
“不知死活的东西,这一次,我要掏出你的心肝,用你的心头血,来……”
骨枭面目狰狞,轻轻挥了挥右手。
亦或者,应该是右爪,因为五指尖上赫然突出了寸许长的青红色指甲。
“杀!”
但他话未说完,陆川便爆喝一声,挥出了巅峰状态之下最强的一击。
这一招,此前在玉玺山中,与云烨最后对敌之时,便曾施展出来,却被梁同书所阻。
之后在演武院下院斗武台上,要收拾中院十大高手时,又被聂苍野所阻。
现在,再无人阻止。
“死的是你!”
骨枭目中暴虐之色狂闪,双臂一展,有如夜鹰般冲天而起,双臂挥舞之际,好似无数双手臂呼啸而出,利爪破空,厉啸不绝。
刹那间,便将陆川周身全部覆盖,纵然是有蛟渊铠护体,可四肢也绝对扛不住这等凌厉的攻击。
咔嚓!
但随着陆川冲入其中,一声清脆的骨裂过后,却见漫天爪影尽散,唯有那一缕淡金色刀光,伴随着陆川的手掌,与骨枭错身而过。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
骨枭捂着心口的血窟窿,狰狞的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真以为,披了一层人皮,我就看不破了吗?”
陆川缓缓转身,冷漠无比的捏爆了手中的心脏,淡淡道,“似这种邪魔外道,也就只有你这种茹毛饮血的畜生,才会视为依仗。”
“啊……”
骨枭惨叫一声,七孔流血倒地,身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缩,冒起淡淡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