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吐蕃诸部中,羌族应当居于后世西藏与青海交界附近,距离我们虽然不远,但也不近,只是不知道她此行要去哪里?”
许宣心中暗自思量,又问:“后来呢,你们既然逃脱了,怎么又被昆仑派的这些尸修抓了去?”
苏酥苦笑道:“我们虽然侥幸逃得命,但都受了极重的伤,原本想去西夏找义父埋下的密谍求助,谁曾想,我们刚进西夏边境,就被那些西夏兵抓了去,随后就送到了昆仑派水牢中关押起来。”
许宣叹了口气,这要是往,且不说姬弘毅,就凭苏酥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那些寻常西夏兵士放在眼中,当真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了。
看了看远处依旧在陆续饮水的百姓,想着应该还有些时间,许宣又把装着回元丹的玉瓶掏了出来,开口道:“先把丹药服了吧,趁如今有空,我用法力助你把药化开,虽然不能让你立刻恢复如初,但也能稳固住你金丹期的境界,补益一些折损的先天本源,至于法力,就只有慢慢修养才能补回来了。”
苏酥闻言,面有犹豫之色,想了想终于开口问道:“汉文,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难道……”
许宣知道苏酥心中顾忌,她自小在龙开霁旁长大,对于家国概念倒比自己看重得多,如果不解释清楚这事,只怕苏酥不会服用这枚丹药。
于是,不由笑道:“你放心,我和他们走到一路,也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在乾州城时,你曾见识过绿袍老祖的厉害,这个青辰老祖和绿袍齐名,凶名赫赫,也是渡过一次大天劫的人物。
我和他一路同行,一是无奈之举,二也是想要火种取栗,找寻一件宝贝罢了。”
听他这样说,苏酥这才放下心中芥蒂,长舒一口气道:“酥酥想着汉文也不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只是我们从水牢出来时,就看到你和昆仑派的人站在一起,还以为……”
说到这里,苏酥偷眼看了看一旁姬弘毅,见他没有反对之意,才接着说道:“姬师兄告诉我,宫中几位提举大人都说看不清你的根脚,如今你不在钱塘县修行,却跑到西夏和昆仑派的尸修们混在一起,必然已经走入歧途,所以……所以酥酥才没有叫你。”
许宣浑一震,想不到那铁听云、龙开霁等人还是察觉了自己的异样,看来这次回去后就要想着退出太一宫了,免得再搅出什么是非。
这时,姬弘毅忽然走了过来,双眼盯着许宣手中的玉瓶,咽了口唾液,犹豫半晌后才道:“许……许道友,你说,你这丹药能补益先天本源,稳固道基?”
许宣看了他一眼,心中明白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虽然没有亲手切过姬弘毅的脉,但双眼乃是神户之门,姬弘毅两眼神光暗淡,又不似修行有成、神光内敛的模样,想必上的伤应当极重。否则,以他那般骄傲的子,怎么可能安份守己在昆仑派水牢中呆这么久。
刚才又听红西月说,姬弘毅竟然连元婴都消散了,这让许宣也不得不有些惊诧。
元婴乃是修士借助金丹,调和体内龙虎,以先天炁、后天炁成就的元神雏形,其中蕴藏了修士一生心血。一个修士若是失了元婴,不仅仙途无望,一道行也就废了九成九,其中紧要可想而知。
“当时况紧急,要不是姬师兄自毁元婴,只怕今我就见不到你了。”
一旁苏酥伸手扯了扯许宣衣襟,开口道:“汉文这枚丹药既然能够补益先天,不如给姬师兄服了吧,他受的伤比我严重得多。”
“你心肠倒软。”
许宣摇摇头,现在自己手上的回元丹刚好只有两枚,燕赤霞比姬弘毅年长许多,资质也相差千里,尚能服丹后自碎金丹,重启道途,更不必说面前这位了。
姬弘毅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只要先天本源充沛,又有前番修行时积累的经验,假以时,道行必然更胜今。
只是……他和姬弘毅非亲非故,并没有什么交,真论起来,桐柏山时还有过一些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