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此地只有你我,神武王有何问题即管问,希望,你能得到想要的答案,而我,也能得到神天的宽怒。”荒夜带着箫楠来到剑神殿某处,推开一道墙,率先踏进。
箫楠紧接着跟上,眼眸微异,此地竟是浓浓春意迎面映入眼眸,一曲剑湖静静坐落园中,许多古木神草环栽四周,苍穹的蓝月静静洒下幽辉,宛若神剑仙境。
蓝月,清澈皎洁,宛若蓝色琥珀精美,细看还有剑之武纹流转,竟然是道极为强大的剑神器。
靠近湖泊的方向有张露天石桌,对放着两张石椅,桌上精致的茶具,漂浮着热腾腾的烟气,无时无刻不聚集着园里的水气,吸附于神剑的力量烹煮着茶水。
茶壶呈九龙之口,轻轻流出茶涡,盏满则停,盏空则落,有人落坐,随时可饮,虽不是多牛的神器,也能瞧出此地之主的品味。
幽蓝色神光下,优雅清冷的花木之香仿佛有形的烟火,时而化为腾龙,时而变为凤凰,又凝为仙女翩翩起舞于楼阁,不停变化,令人心怡神旷。
“依你这份性子也并非嗜杀小人,昔日在小武神宫,我就有些疑惑,今日,你又让人意外了。”
此地极妙,进入者,连心头的燥热都会抚去,愤怒的情绪也会平静,瞧着捻茶轻品的荒夜,箫楠眼眸微异,竟有人死到临头还能如此优雅从容的饮茶。
这种对生死的淡然并不像是伪装,要是说荒夜突然领悟也很难解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行事迹无不证明是个自私自利之辈,又怎能轻易参透生死?
“是吗,一个人可以装一日两日,难道不能装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荒夜笑的十分不以为然:“就当我留一份体面在人世间。”
“世人畏死,却无法阻止死亡降临,忆及余生,数尽罪和善,对与错,万般温柔,千般流年,不过求一句此生无愧。”
“无愧,便能心宽,体面有尊严的离开人世间,可惜,你的灵魂早已烙上罪孽,洗不干净。”
箫楠落座,唇角扬起一抹讽刺,见到荒夜平静的脸色陡然掠过丝难堪,也懒得纠结,望向茶盏里的茶涡,语气趋重:“我母亲,是死是活?”
他的十根手指微不可察觉的轻轻颤抖,在涉及有关父母之事时,所有修养和定力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说实话,我回答不上来。”茶盏从唇边落下,荒夜皱眉轻思,须臾,才张口道:“可能活着,也可能已死,因为,她的生死根本不是我说了算。”
他的语气竟有些苦涩和无奈,眉宇处,还掠过丝对往事的恐惧…
“那么,你是谁的棋子?”箫楠十指倏然合拢,一缕智慧的光芒从黑夜般的瞳孔掠过,就像闪电耀眼,灿烂中充斥着霸道的意志。
荒夜,在小武神激动反驳他误会了,道他根本不了解真相,以及现在都无法说清司命闻琴的生死,当年所行之事绝对另有隐情!
“你果然聪明,也对,若不是七窍玲珑心之人,一年时间如何从斗级一品废魂成长到威震大元的神武王呢?”
荒夜微愣后,脸上追忆之色更浓,叹道:“操纵我的棋手,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是剑城之变的一个月前的晚上。”
“银月高挂,还是冬天,剑神殿寂寥森严,剑神使都在各的剑殿修行,我也照常在这处院子里修行。”
“然而,有个灰衣人仿佛烟火般行了进来,身材很高,气息沉凝,生命气息雄健犹如神龙,姿容相貌被神辉笼罩,光凭境界威压就完全镇压了我!”
“我无法反击,在他面前就跟一根草,一粒尘,一道丝没有任何区别,弹弹手指就能灭杀我,甚至于横扫剑神殿,你知道吗,当时我的压力有多大吗?”
荒夜,像是彻底回到那一夜,站了起来,神态眼神竟完全变了,隐约有些疯戾,双手托起。
“我那颗心就像被他握住,随时都会爆炸,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仍于午夜梦回。”
“他说,合作或者死?”
荒夜像是回过神来,朝着箫楠一字一句的道来,落进耳中,却犹如惊雷般令他心头一绷:“这个人设计了剑城之变?”
“你猜对了,他的实力根本不容许我拒绝,合作,剑城得存,还能得到一瓶剑源液,我就是藉此才突破到大神轮,不合作,剑城只有死。”
“我完全按照他的计划,设计箫无悔和司命闻琴,不论是掳走司命闻琴,还是于剑城引来箫无悔,对他出手施展邪武技。”
“我有一点肯定,他认识你娘亲,我将你娘亲击伤时,看似已死,但还保留一口生命气息,而他就带着你娘亲离开了,他看你娘亲的眼神像是很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