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天命是我,十五年后,天命是你,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对于你,我无话可说,对于我自己,只有一句奈何。”
司命宏光,默然许久,仰头冷笑,神色中,浑然是一种解脱般的癫狂。
“他输了,认,不过想得到他的求饶,那就是痴人说梦,他司命宏光这点自持还是有的。”
一个狠毒到泯灭人性的狠角色,对生死也早就不是那么在意,也许对他来说,更在意的只有成功和失败,将功利看得比性命更重要。
“杀了我吧。”
看着少年没有动手,他反而有些嘲讽:“如此优柔寡断,你又凭什么承载天命,你现在不过是紫墟的王罢了。”
司命闻琴,神色又变了分,隐隐透着丝复杂:“司命宏光现在的样子是真的在求死,以此激怒箫楠,而楠儿真的杀了他,必然会令她司命闻琴痛苦。”
她知道司命宏光的话外之意。
箫楠不过是小小的武王,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而如果杀了他司命宏光,换来司命闻琴的心结,也等于变相在他心头落下一层枷锁。
这对他将来修行极为不利,以自己的命,去束缚箫楠的未来,而似乎,楠儿并不是一个轻易接受威胁的人,显然司命宏光算到这层。
她不得不叹一句:“司命宏光,还是那个精通手段的司命世家之主!”
和他相比,她司命闻琴,主要输在一点,那就是:“不够狠啊!”
“我对权势,兴趣不大,称王做祖是你们这种野心家的追求。”
箫楠摇摇头的收回手,司命宏光的算盘,难道他就不知道吗?
“长生万古才是真。”
转身朝着一处黑暗之地行去,大地的屏障仿佛只是层雾气,轻而易举就被他穿透,破碎中呈现出一处地下长陵。
司命宏光,眼神倏睁:“你不杀我?”
“难道,你要在那个老匹夫面前,证明自己的孝顺,哈哈哈,他早就是愚物了。”
长陵之下,自然藏着秘密,而他也并不意外箫楠找到了。
“啊!”
然而,他心脏猛然一痛,浑身血液从诸处涌进意志之地,滚滚神元,竟然无法宣泄出去,使得整个人像自封的烘炉被一道匕首轻易扎碎。
穿透他心脏的,乃是道泛着金芒的匕首,为布满皱纹的手掌摞住,常年累月承受鞭子,已经在上面留下许多不能抹去的痕迹。
这上面,只有只碧玉镯子,引人瞩目,似乎还有些光泽,显现着女子也曾经光鲜过。
她握住这道匕首,就犹如握住了天命,即使此刻,狠狠的扎进他心脏,也不敢松开手,反而更为有力,使得司命宏光的身躯下意识的朝后仰。
不得不用双手使劲握住朝前推的匕刃,方能缓解一口气,有那么丝余力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眼前,对他刺下夺命一击的女子。
“紫玉!”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夺他性命的竟然是结发妻子,而那个能掌他生死的人,只是封了他的神元,将他的命交给了别人。
“杀你,脏了我的手,你自己看看,这世道,有没有你的容身之处,这世间,有没有在乎你生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