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徐父如今上了年纪,口味有些重,酷爱大鱼大肉不说,也颇为喜欢浓油酱赤。而这一桌菜,清淡的很,不和徐父口味,他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瑾娘对此能说啥?
她感怀翩翩关怀他们,翩翩是个妹妹,却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反倒是徐父这个亲爹……真是不说也罢。
饭后小坐片刻,三个孩子哈欠连天的,他们便回去歇息了。
长安长平匆匆用了两口晚饭,就坐府里的马车回书院去了。
书院规矩严苛,不能按时回去惩罚很重。两小子不想被责罚,很是头疼的一人装了一袋子糕点就跑了。
如今只剩下翩翩陪着他们,很快就到了翠柏苑。
翠柏苑收拾的很干净,不仅院子里花草打理的清雅,野草除的不见踪影,就连石板缝里都不见青苔的踪影。进了屋里,更是没有一处灰尘,且应该是经常通风,屋里空气也好,铺盖也是最新翻晒的,真的是用了心了。
这些事情指定都是翩翩做的,瑾娘不免又一次感叹:有一个贴心的姑娘,真是积了几辈子的福了。
三个孩子已经很困倦了,瑾娘让嬷嬷带他们去休息,瑾娘则想趁机和翩翩说会儿话。
倒是翩翩,之前还有千言万语想和嫂嫂说,如今却不急了。嫂嫂赶路很累了,急需要休息,之后有时间他们再说不迟。
翩翩就牵着瑾娘的手说,“我一切都好,嫂嫂不用担心。倒是嫂嫂,看着清瘦不少。嫂嫂肯定累的很,翩翩就被打扰哥哥和嫂嫂休息了。你们先养好身体,我的事情等过几天再说不迟。”
翩翩都这么说了,瑾娘就不强求,她确实困倦的很,再来也担心三胞胎。到了个新地方,怕他们不好入睡,所以还想去瞧两眼。
她让丫鬟把翩翩送回去,她则叫上徐二郎,两人去了三胞胎的房间。
许是真的累的很了,三胞胎此时竟都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太安稳,总是动不停。
瑾娘就嘱咐奶娘和守夜的丫鬟,“夜里警醒些,姑娘和少爷们有什么不妥当,赶紧让人来报。”
奶娘和丫鬟们都诚惶诚恐的应下,瑾娘又准备去看长乐和小鱼儿。结果冷不丁想起来,两姐妹的院子在隔壁的隔壁,距离他们这儿还有些距离。
有点远,不想动。
徐二郎看她纠结的模样,就笑她,“去洗澡,我派人过去看看。”
瑾娘赶紧应了一声,洗澡去了。
等她洗完出来,徐二郎也一身清爽的进了房间。他在厢房冲洗过,头发已经半干了。
瑾娘往脸上涂抹各种护肤品的时候,徐二郎已经翻着书本,斜倚在床榻上了。
她倏然想起刚才的事情,问他,“两姑娘睡了么?”
“没睡,也没在她们院子里,去翩翩院里了。”
瑾娘哭笑不得,“她们姑侄三个倒是感情好。”
感情不好都难,毕竟这么多年了,一直在一块儿,就跟一个人似的。她至今都能想起,把翩翩撇下留在京城时,长乐和小鱼儿哭的红肿的眼眶。
如今好不容易又回了京城,她们指不定有多少话要说,怕是今天要秉烛夜谈。
三个姑娘住一块儿说话去了,瑾娘一点不觉得惊讶,甚至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瑾娘收拾妥当,徐二郎把书本丢在旁边床头柜上,将她往怀里一抱,两人就睡了。
真的很累了,赶路时虽然大部分夜晚能在驿站落脚,但是驿站的床榻肯定没有家里的舒服。加上担心有意外,忧心孩子们做恶梦或是会生病,瑾娘每晚上都提着心,根本不敢睡死。如今到了京城,到了自己家,自己地盘,瑾娘身心彻底放松下来,很快进入甜美的梦乡。
翌日一家人都睡到天大亮才起来。
吃过饭后,就开始忙碌。
徐二郎昨天一进京城,就让人送了请安的折子去宫里。
他虽然是请了假回京的,但是这次回来也不免要进宫见允文帝。
有关河州和辽东的一些事情,有些奏折上不好详述,见面倒是能说一说。徐二郎有心在允文帝面前刷刷脸,顺便给辽东等地讨些好处;允文帝呢,想来也是对河州和辽东的景况很好奇,因而今天一早,让徐二郎进宫的旨意就下来了。
徐二郎进宫去了,临走之前还和瑾娘说,“今天别等我用午饭,你们吃就是。”
这意思是陛下今天会留饭?
你们是有多少话,还能说一上午?
徐二郎没回答她,轻揉了她头发一把就走了。
徐二郎走后瑾娘就忙碌起来,让人把此番带回京城的东西分一分。
一些礼物是要送给与徐二郎关系亲厚的同僚,以及往日的上司的,还有他的师傅,一些几位关系尚可的友人,再有平西侯府那里虽然联络很少了,但也不能把他们撇在一边,再有徐府的诸多族人……
瑾娘忙忙碌碌的,忙了一天才把这事情做好。
剩余还有两车东西,她让人将其中一些送去给青儿府上——青儿如今在书院,暂时出不来,家中只有萱萱一人。她昨日得知姐姐和姐夫到达京城的消息时已经很晚了,今天一早就过来徐府。可惜瑾娘实在忙的脱不开身,只能让萱萱先找翩翩玩,顺便让他们帮着带带三胞胎。
另外青儿的岳家柯府那里,瑾娘也特意用了份用心的礼物。里边大多东西是给柯柯的,多是一些料子首饰之类。不贵重,但也难得,是瑾娘琢磨了好久选出来的。
至于剩下那些,一部分给徐父徐母,一部分是翩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