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办?念祖哥,咱们还能眼睁睁地看着运昌隆被挤垮?”
薛念祖眉梢一挑,淡淡道:“顺子,我们的库存还有多少?”
“还有一千斤酒没有出。念祖哥,降价就降价呗,咱们也不能怕了他们!谁怕谁啊?哪怕是亏本,咱们也不能示弱!”顺子跺了跺脚,“你看看吴作福那得意忘形的样!我看了这厮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先别急,等两天,观望两天再说吧。”薛念祖说完转身又走进了自家酒坊。对于周长旭三家联营的咄咄逼人和来势凶猛,如何应对,他心里有所主意,但还没有完全想好。
以不变应万变是对的。这个时候,其实观望的何止是运昌隆一家呢?其他大大小小近百家酒坊,哪一家不因此受到冲击呐?
宝泉易。
周长旭、付念仁和易振东三位东家在座,吴作福笑吟吟地走进来,拱手道:“三位东家,大喜啊!”
“老吴,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这三天签了多少斤酒的订单?”易振东摆摆手:“我和付东家、周东家刚才也在说这事。”
吴作福笑:“大喜大喜。三位东家,这三天,咱们宝泉易统共签了两万五千斤酒的订单,这已经到了咱们三家所能承受的极限,这是一个月咱们日夜赶工的量,我准备跟三位东家说一声,先暂缓签单了吧。”
易振东面露喜色。
两万五千斤!
果然是一加一、加二不是简单地等于三的概念,三家联营所产生的市场效应远远超乎易振东的预料,这么大的量即便是降价一成,也大有利润可赚。
周长旭摇头:“不妥。老吴,缓什么?继续签!咱们来者不拒!跟酒商老客们说清楚,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从咱们宝泉易订酒没有问题,但我们要排工期,逐步分批交酒。”
付念仁点头附和,却同时又道:“老吴,运昌隆姓薛的那小子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吴作福摇摇头:“没,没有半点动静。三位东家,我本来估摸着他会跟着降价,与宝泉易火拼,但看来,他是不敢跟三位东家做对了。”
易振东深吸了一口气:“老吴,这小子不简单,可莫要小觑了他。老吴,你给我盯紧了运昌隆,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通报。周东家,这出谋划策跟运昌隆斗一斗的事儿,还请你多费费心了。”
周长旭缓缓起身,面露冷笑之色:“两位,咱们三家联营,若是还挤不垮薛念祖的一家新酒坊,那么,咱们不如关门停业各自回家一头撞死算求。放心,这小子绝对不敢跟着降价,他要是降价反倒是好了,我们可以釜底抽薪,彻底弄死他!”
周长旭的恶狠狰狞,看得付念仁和易振东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商场上无人情,利益之争就是生死之争,挤垮运昌隆他们三家获益,任由运昌隆做大,吃亏的还是他们。
……
又是三天过去了。
运昌隆这边门可罗雀,宝泉易却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热闹到了极致。几乎本县所有的外地大酒商都跑到宝泉易去了,连带着其他一些小酒坊的主顾也跑了大半。
可周家、付家和易家,在本县财势雄厚,不是小酒坊能惹得起的。尽管小酒坊东家们为此怨声载道,但还是不得不在咬着牙撑着门面观望。
他们在看运昌隆的动静。
这明摆着是宝泉易跟运昌隆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在结果尘埃落定之前,其他小酒坊任何的妄动,都将沦为悲哀的牺牲品。
当然,基本上多数人都不看好运昌隆。运昌隆再后来居上,也是根基浅薄。若不是大伙觉得运昌隆背后有冯家大少的影子在,可能他们连观望都不会观望了,直接投到宝泉易三家大树下求生存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