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中有闺女的家中,当真将几人看作了家中女婿,成日里嘘寒问暖,赢一几人颇有几分手忙脚乱。
赢一几人耐着性子与花婶子等人交流,将村中情形摸了个七七八八。
“桃花村中村民世代居住于此,便是有举国战乱,亦波及不到此处,村中之人天真良善,可总是有几分忧虑.....”赢一正与玄应离说道情况,突然不知如何形容,便皱着眉思索一下。
接着说道:“好似笑着笑着,下一瞬便能哭出来。可家中无闺女的,亦是真心祈祷赢一几人与他们相亲的。”
赢一左右张望一眼,近身上前,附在玄应离耳边说道:“公子,赢一几人发现,村子里的姑娘,尤其有几分颜色的,仍在渐渐的变少。且有昨日夜里,赢四误食蚕豆,腹泻起床更衣,闻听有年轻女子哭声。”
玄应离心中猛的一沉,若是因他们畏首畏尾而教更多无辜女子遇难,当如何面对桃花村人的厚爱之情。
凝眉低声问道:“可曾查出了何事?”
赢一声音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愤怒,道:“当时夜黑风急,赢四循着声动,悄悄的跟了上去,乃是桃花村中村民捆着年轻的姑娘,押往桃花河边,河中飘来一艘船。”
“船上带着不少人,瞧着像是行伍出身,从村人手中接过女子,便乘着夜色飘然离去。至于为了甚,村民做出如此割肉之举。赢四为防被人发现,不敢靠太近。是以未曾听清,发生了何事。”赢一甚为心痛的说完,期盼的望着眼前的玄应离。
玄应离沉吟良久,与赢一悄声说道:“赢一,不能再等了,虽不知将这些女子送至何处,但夜半行事,不敢见人,定不会是好事。如此下去,会有更多无辜之人遭了毒手。”
带着眉头化不开的寒霜,来回踱步,转身说道:“你们几人可曾发现,哭声在村中响起过几次,多少时日响起一次?”
秦一回道:“公子,可记得我们初到桃花村的那一晚,当时我们兄弟几人,隐约听见有哭声,未曾注意,当时夫妻间吵架,便放了过去,如此想来,秦一之罪过矣。”
玄应离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说道:“秦一,不必如何自责,应当反省的乃是犯事之人。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将这些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略一思索又说道:“按你所说,当是每逢月半之时便会出现一次,如此,你与兄弟们这般行事。”
秦一连连点头,随后离去。
玄应离暗中观察,果不其然,其中一姚姓家中的姑娘,今日不曾露面,昨夜当是他家闺女遭了难,君不见,姚父、姚母通红的眼眶,强忍着,只道田间泥土糊了眼。
只当不知,径直与村民谈田间作物,丝毫不敢触及桃花村民心中的伤事。
山间无大事,疏忽之间,半月携风雨而来,淅沥沥打着青砖黛瓦。
日间,花婶子登门来访,秦一欲请其入门,后者张唇欲动,又咽了回去,眼眶通红的离去。
秦一背在身后的手,与其他人结了一个手势。
门外风雨越发飘摇,拍打着不甚结实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