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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之事,虽不在侧,所料亦不远矣。
秦婴捏着手中消息,垂眸不语。
辅一至韩国,同行的赢老转道,于韩市集之上转悠了几圈回来,韩国的消息便铺天盖地袭来。
韩王近年来,接来与遭列国以同一由头打击,内库消耗尤其大。韩王代试图与列图解释,无奈越描越黑,最后传至列国君王耳中的,无一不是挑衅之语。
一边修复与列国关系的韩王代,一边试图从中寻求可大肆采购粟槁,无奈列国不与之相亲,粮草亦不通行,且韩国内库日渐消耗,以肉眼可见之速消失。
急得嘴角都生了泡沫的韩王代,埋首奏疏中,企图寻找一个好的消息,聊以慰藉。
翻来覆去左不过是库中缺银,城中缺米一事。左右来报:“王,公子愍来见。”
韩王代气不打一处来,在他为国为民忧心之时,从弟仍日日偷偷宴饮,念及血脉情分,不欲过多追究,只不害国便罢。当初呈来的夜明珠子,亦换了不少粮食,也可算一功。
此时撞在头上,当要他再上交一些财帛,为国出力才是。
求见的韩愍自是不知韩王代预谋其家中珍藏。
喜不自胜的韩愍,行如脚底生风。
及至韩王宫政事厅,望见韩王代满面风霜,不由大吃一惊。
自家王兄,向来养尊处优。自比列代先贤,如今大不同。
韩愍一惊一乍间,韩王代从头到脚打量了起来。
国中空虚,面前之人,近几年越发过分起来,衣裳华美,腰间美玉无暇,竟比他这韩王还要舒适几分。
咦?腰间那鼓若孕妇,将鞶革似要撑破的乃是肚子?肚子竟肥凸出来,教他险不敢认。好他个韩愍,今日定要他光着出了这韩王宫。
韩愍见韩王代眼神阴鸷,似要生吞了他。在大口吞咽了一口口水,赶紧说道:“王兄,愍弟此来,欲与你献宝。”
韩王代仍盯着韩愍不言语,后者心中慌甚,急忙说道:“王兄,愍弟认识一富商,愿借千金,暂解韩国当下燃眉之急。”
韩愍话落,韩王代急从几案中抽身,撞翻了几案之上的奏疏,全然不在意。绕过几案,行至韩愍跟着,问道:“愍弟,你方才说甚,本王未曾听清。还有这韩王宫中的风,几时变得如此大了,吹得本王又好似有了幻觉。”
韩愍不甚理解韩王代不激动的模样,只觉得有几分见上不得台面,然不敢明言,只得说道:“王兄,愍弟有一位富商友人,路过韩国,见不得愍弟受苦,原借千金为我韩国周旋。”
口中如果说道,心中却不能理解何为受苦的韩愍,猛遭面前的韩王代一把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