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一回道:“公子,十二与十一身上之伤,相差无几。以此恐吓公子愍、郑旦其人,不在话下。”
魏无忌实是忍不住了,问道:“十一,这伤莫不是你兄弟二人互相抽打而来?”
更衣中的秦十一闻言,呆愣愣的望着魏无忌,不知其人脑子里在想着甚。
魏无忌观其色,会其色。知晓误会了,忙改口问道:“十一,你兄弟二人,如何浑身是伤?”
秦十一回道:“公子,十一与十二,皆是平日里训练打磨而有的伤,兄弟们皆以此为荣,若哪日里不带一两道伤,自家便瞧不起。”
魏无忌闻言,起身与之深深一躬身。二人若不是经过千锤百炼,怎能堪当重用,任何事并非一蹴而就,若非他们耐得住苦辛,又怎会有今日的秦十一、秦十二等人。
秦十一不知何故,如何肯受了这一礼,忙上前扶起魏无忌。
魏无忌不肯,执意一拜,二人相持不下。
……
此其时,秦婴正适往魏国,途中与一只骨肉贫瘠的鸽子不期而遇。
一人一鸽子大眼瞪着小眼,面面相觑。
鸽子确认此人身份,犹自不敢上前。
鸽兄鸽弟间,如今广为流传,手信的人中,有一位魔头,每当它们将信送至她手中,便会惨遭毒手,祭了其人五脏之庙。
只不过若消瘦的兄弟,便会免遭一劫。君不见,它此来送信,特意用劲扑腾,此刻的它骨若嶙峋,此人应当不会如此丧心病狂罢。
而秦婴望着不敢上前的鸽子,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自打王嫂喜爱鸽子,秦国的信鸽如今是避人三尺犹如蛇蝎子,远远一瞧便是乃是秦国的鸽子。
秦婴深觉通信愈发困难,考虑如何上前与之亲近,欲拿下鸽子腿上的锦条,但见鸽腿蹬蹬两下,随后一跃而起,盘桓上空中,不大会儿,但见无回音,便消失不见了。
秦婴抚额,自家王兄若再不管教王嫂一二,王嫂当真成祸水了也。思绪纷呈间,秦婴已是抖开手中的锦条,不由咧开嘴角,与从人吩咐道:“兼程行进。”
......
日间,垂髫小童,兀自打闹玩耍着,一旁牵着看顾的老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如此时古周京畿之地盛放的菊花无二。
雕饰华丽的车辆整齐划一的列在各处馆肆门前,时不时飞驰过一匹良驹宝马,纵情的奔马在主街之上,抑或几位华贵少年争相斗前。
华灯初上,月夜良宵,流光相皎洁,入目之处,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镶金叠翠好不耀人眼目,罗袖绮裳间芳香暗送。
耳畔时不时传来动人的旋律,以及佳人传来的悦耳笑声,荡漾在晚间的街道各处以巷口处,弦管之声不断,奏于茶坊酒肆。
弦乐秦响长空,但见几户豪绅又再重开夜宴。会宴之上奇特精湛的技艺,表演使人耳目一新,如此繁华盛地,教人沉迷其中,不觉厌倦,永不知足。
此地,五国的商贾之士皆聚于此,汇九州珍稀于一体,南北美味佳肴集于一席,皆在此间受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