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开史府的玄应离,在大门内处,与应相知再度相遇。
顾不得许多的玄应离,感叹一声儿上天注定,便径直迎上前。
拱手一礼,道:“相知姑娘,还请等留步。”
应相知闻听有人唤已,却是不甚熟识的声音。心下疑惑,转身回望去。
眼前的男子,好似与她所撞见的,成日流连青楼酒肆,高谈阔论的男子,觉几分不同来。
流连其间的男子,再如何解释只是与他人一道去谈论诗文,引经据典,各展其学,终其本质,不过玩乐罢了。
这类人瞧着女子,觉得家中的妻妾学识不堪,又觉得青楼酒肆的女子过于放浪形骸,虽说瞧不起,却也流连忘返。
与世人皆道:我与其人不过讨论诗词歌赋罢了,与你们所理解的不同也,我本芙蕖出淤泥不染也。
然看透其人的,只觉得过于不堪,远不若那些纨绔子弟来得坦诚。否则,如何得了纨绔一名。
而眼前的年轻公子,瞧着面容同样俊朗,却少了几分轻浮之气,且略显沉稳。
玄应离确实不若冷小帅欢脱,亦不如其余人爽朗,若是不遇上洛惜贤,恐会多几分阴郁。
两厢夹杂之下,玄应离的质气便多了几分复杂,应相知自觉一眼不解其意。
遂多望了几眼,一旁的从人,见自家姑娘望着陌生男子,竟回不了神,如此可还了得。
忙上前轻声提点道:“姑娘,此人乃是与我们一道入府的男子,止不知为何又在此时遇见。”言下之意,定是暗自偷窥行踪,借以相遇也。
然沉浸其中的应相知,毫无所觉,仍瞧着玄应离回不过神来。
似要一探其究竟,看清到底如何。
久久不待回应的玄应离大着胆子,快速望了一眼应相知,复又低下了头。
一时之间,心如鼓雷。方才那一撇,堪称惊鸿也。
应相知眼中写满了不解,好似山间迷路的小鹿,水灵灵的望着他,似乎能窥见他内心的一切。
一旁的从人几乎瞧着面色通红的玄应离,几乎快要气坏了去了。
一派登徒子的模样,偏生姑娘还毫无所觉,真是急死她小草了也。
伸手去拽应相知的袖子,示意差不多得了,这一拽应相知倒是回过了神来。
只是小草下一瞬便后悔了,当真不若先前呆像好也。
回过神来的应相知,好似知晓方才的失忆之处,不知从何处借来的红云,涂抹于双颊处。
一时之间美艳不可方物,正巧复又抬头的玄应离瞧了个正着。
只苦了一旁的小草左瞧瞧,右瞧瞧,气鼓了双颊。活似一只披着绿色外衣的小动物。
然造成此景象的二人,并无甚闲暇心思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