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闻得此言回道:“兄台当真可怜,独得真知不被人知。更有甚者,倚照如镜相知二人的父亲,应无杰大人的脾性,我还当其心大于天呢。”言毕,抬手指了指秦王宫所在的方向。
二人露出会心一笑,也有一旁不解之人:“若是如此,不若早早告知于世人,相知姑娘可免于被猜忌,应离大人亦不至于遭许多人惦记,如今栎阳城中可谓乌云密布矣。如此两全,岂不妙哉?”
最先开口那人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的说道:“你二人懂甚。此事乃是两家相商的结果也。”
邻座竖起耳朵半晌,一字也未曾听见。待那开口之人离去。
一群人一拥而上,团团围住如今猫耳朵皆是秘密的儒生装扮之人。
那儒生本不欲开口,脑海中搜寻一番,发现之前那人并未教他守住秘密。绝不承认,是遭面前的好事众人吓到了,文人雅士定要威武不能教他屈,贫贱不能教他移呀~
下一瞬,书生开口将方才的粗俗言语,加以润色,出口的辞藻华丽异常。
然,好事者多数乃是平头百姓,经他半晌之乎者也,完全遭到了云雾笼罩。
幸而亦有一两位好心的学士,一字一句拆解开来,描绘成了一帧一帧的话本故事:先是应家姑娘谨守婚约,受住这几载的流言;再者,便是玄应离担忧姑娘家,若是与他婚约公之于众,若他去了蜀地出了意外,教姑娘名声与将来皆受损。
二人一切发乎情,止乎礼。却能教众人感受到二人之间的伟大。
学士说得如诉如泣,缠绵哀怨。众人如痴如醉,仿佛他们便是书中之人,甚至有几人当场抹起了泪水。
玄应离与应相知的故事,世人由是知晓全貌,闻者无不为之感动涕泪。
甚至嘲讽过的应相知的后宅妇人,此时抹着泪哭诉:“不曾想他二人竟是如此的教人感动,若是我家姑娘,且先不提是否舍得隐而不报的婚约,姑娘是否耐的住这长久的等待?”
那妇人说完便瞧了一眼自家姑娘,此时正挑剔从人递来的瓜果。
真是气煞她了,当即一拍桌,教从人端坐,横眉倒竖:“不爱吃,便不用再吃了。你们都听好了,若本夫人没有开口,不许给小姐再送来。”
那小姑娘一顿哀嚎,不过趁着娘亲发顿牢骚的时光,与从人推拉一回。
瓜果是从人方才从井底里提出来的,过于寒凉,她教从人散去寒意再为她取来。
便遭娘亲抓了个正着,将她的吃食剥夺了,分明是娘亲教导,女孩子定要记下,不可食用寒凉之物,否则将来可要遭大罪的。
可此时瞧着哀怨交加的娘亲,女子不敢上前撩拨,认命的哀叹一声儿,便与娘亲告辞,径回了闺房。
回到闺房的小姑娘,这才嘟哝道:“娘亲分明是嫌弃爹爹,不若传闻中的应离大人一般,迁怒于我呢。哼……”
……
如此热闹的情形,几乎围绕着栎阳城中,君不见,玄应离近日朝见,受到许多同僚的不待见。
玄应离一头雾水,拉着身旁同样喜事将近的冷小帅问道:“呆竹子,阿离大哥近来可有何不妥?”
冷小帅大喝一声儿,咬牙切齿:“阿!离!大!哥!小帅方才在构思家书,如今断了!你说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