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蠲佯作叹上一气,道:“髌弟,此事算是为兄之过。可还记得当日,为兄力劝你上陈情折子,问题便出在此折子之上,魏王乍一见此折子,当时便有几分疑惑。”
魏王何问道左右:“这孙髋怎的突然便思乡了,本王记得之前上将军曾说过这孙髌无亲无故的。这亲人是哪来冒出来的?”
左右闻言,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道:“许是客卿大人想回齐国效力的说辞呀,否则如何会有如此说辞。”
魏王何深深的望了左边的宫人一眼,道:“小邓子说得不错,应当是如此。”
“后头魏王越想越不对劲,便遣了为兄来捉拿于你,本是要判你斩首之刑,为兄舍了一身......无事,后来的事,你便都知晓了。”
庞蠲的言语未尽,孙髋只觉得师兄为他失去的太多,感动泪水仍止不住的流,最后问道:“师兄,为何那魏王的宫人小邓子会陷害于我?”
思忖良久的庞蠲回道:“此人甚爱钱物,每每进宫,趁人不注意之时,便会无意索要财物,否则便要进谗言,莫不是师弟未曾送财物予小邓子耶?”
孙髌闻言只觉得悲从心来,望向头顶的帐子,悲愤的捶着床榻,道:“小人误我,小人误我呀。”
庞蠲虽然知晓孙髌说的小人并非是他,心里也非常不舒服。止因小邓子进谗言,因由亦是他利诱其人也。不愿再听孙髌漫骂,便托言有事离开。
而发泄够了的孙髋昏昏沉沉的睡去,翌日天光大亮,方才悠悠醒转。
庞蠲只遣了一人来看守如今的孙髌,那苍头名唤小白,每日只负责其三餐,主要监督其完成《兵法》一书。
是日,庞蠲有几分坐不住,遣人来问。小白只答:“客人身子过于差,恐不能按时完成也。”
来人正是徐甲,低声问道:“恐怕你要催上一催,否则上将军治罪也,不计其身子骨如何,书能写完便好。”
小白不能理解的问道:“客人不是上将军的师弟吗,且日日一起谈笑,怎的便不顾其身子了,徐甲大人,你莫要假传上将军的令呀。”
徐甲讥笑道:“小白,你恐怕还不知吧,里头那位如今的惨状,便是上将军一力促成,如今便只等其书写就,便将其绝食在此间也。”
小白闻言,心惊不已,捂着心口低下了慌张的神色,回道:“徐甲大人,但请复命,小白定日日及时催促其完成也。”
徐甲恐屋中的孙髌发生于他,遂不再多留离去,亦未转身发现小白那张明暗不定的脸色。
良心未泯,且痛心孙髌的遭遇。小白待徐甲离去,不复存见。立时转身,关上房门,将方才徐甲所言,一五一十的告知于孙髌。
孙髌大恸,声音死死的抵在喉头,良久方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仿佛淬毒一般的轻声念道:“庞蠲欺人太甚。”
良久方才想起一旁的小白,问道:“小白公子,今次多谢你告知于我,不知可有法子教我脱逃也?”
小白闻言,摇了摇头,道:“大人,你所住的院落,虽只我一人伺候,外院却有许多人把守,小白是带你不出去的。”
孙髌知晓定然是庞髌担忧他脱逃也,便苦思冥想起来如何脱逃一事。突然之间想起一事,遂在腰间摸出一个锦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