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先王之乱,如今魏国不如先前,若非王扭转乾坤,恐魏国不复存焉。”王林不着痕迹的夸赞了一通魏王何,果然,后者神色多了一分隐晦的自得。
如此自得之人,怎能容忍他人骑在头上指手划脚的,想来这上将军定然不长久矣。他王林应做好思退之计也。
心思流转间,王林复又说道:“王,齐国、赵国举二国之后,非如今的魏国能一力下之;洛国距离魏国最为远,若长途跋涉前去兴起兵事,恐是为他人作嫁衣也;楚地与秦近,且风俗相近,若他二人虎狼联手起来,魏国同样危矣,如此一来,止余韩国也。”
魏王何大惊,问道:“韩国,如今魏国只能兴兵伐韩了吗?”
王林恭敬回道:“王,非也,如今只是伐韩最为适合也。”
魏王何收起吃惊神色,问道:“为何?秦国、韩国同样相聚不远,若秦国举兵相救,韩国同样危矣。如此一来,岂非不适宜举兵也?”
王林回道:“王,韩国近年来与列国素来有怨,若有人伐,定然无人来救,且秦国向来有图霸我六国之心,此时同样不会犯众怒,前往搭救韩国。”
“此次秦国虽口口声称与韩结盟,但以林来看,未必也。虽不知晓个中内情,但是这不妨碍林有此猜测,左不过是挑拔离间一类手段尔。止是韩国先与我魏国结盟,又出尔反尔,便是我魏国对其出兵的最好由头。”
“王若是不信,且待上将军前来,看他如何说道。”王林言罢,便退至一旁,低眉垂首,一副恭请上言的模样。
魏王何得了王林讲述前因后果,将个中厉害分了个清楚明白,仍有几分不明之处,欲再问,见其如此作态,遂将至喉头的话吞了回去。
二人僵持间,忽闻宫人来报:“王,上将军求见。”
魏王何立时收整心神,道:“快快宣上将军来见。”
辅一落音,便听庞蠲哈哈大笑声传来,示几,但见其龙行虎步步入政事厅中。魏王何心底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却是笑脸相迎,道:“上将军,何事以至如此开怀也?”
庞蠲回道:“王,蠲方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识,止因蠲这几日在家反思,上次大败桂陵一事。又寻思魏兵将何去何从,还真教蠲想去一奇计来。”
魏王何追问道:“哦?不知上将军想出甚奇计来,快快说来。”
庞蠲将心中所谓“奇计”一五一十的与魏王何说道,竟与方才王林所述相差无几也。魏王何止住面上吃惊神色,回头望了一眼王林。
庞蠲觉得甚是奇怪,为何魏王听了他攻城掠地的计策,未加以赞扬不说,而是神色古怪的望向一旁的王林大人。
遂又问道:“王,不知可愿相信蠲此次所谋划之事也?”
魏王何故作深沉,良久回道:“上将军,此次可有必胜把握?”
庞蠲自觉将所有的因素都考虑到了,堪称面面俱到,因此回道“王,蠲此次有十成把握也。”
一旁的王林暗道:兵之大忌也,从未有用兵之人,未战便敢夸下海口。必胜之师,乃是实地用兵也。
欲开口劝说魏王何,莫要轻信。止是教魏王何接下来的话,生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