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士愈发好奇,只芳洲一人紧张不已,不待怀山回答,复又问道:“怀山兄,还请详细与芳洲说道也,芳洲感激涕零。”
怀山背靠着寒梅树,佯装作势的伸手,摸着下颌并没有的空荡处,闭起双目,轻嗅一口鼻尖传来的凛冽香气,悠哉悠哉的说道:“芳洲兄不必如此着急,史图大人当真无事,且是好事。”
众学士遂放下提起的心,静待着怀山的下文。
怀山道:“据可靠的消息传出,史图大人欲谏秦王将王都迁走也,当时的早朝会上,听闻好几位大人争论得面色发赤,险些动起拳脚来。最后还是宗室三位伯老出面,方才制止住这‘热闹’的场面。”
成竹闻言,有些怀疑的问道:“秦王素有铁面之名,怎的任由臣子殿上作乱?还需运用老三位伯老方才行?”
怀山左右观望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有人说,此事乃是秦王故意而为之,便是想瞧一瞧臣子们,究竟有几分真心。那伯老年纪老迈,谁人敢擅自乱动呀,万一磕着碰着,谁也担不起不是。”
边上凑来瞧热闹的一人,一口温水下去,闻听此言,一口水呛得不行,旁边的芳洲扭头,发现是不认识之人,不知何时凑他身旁来了。
正要出言劝告其离开,见着他手边牵着一位小孩子,遂咽下了喉头攒动之语。
此人正是先前他们瞧得目不经传的一行人其中一人,瞧着温文尔雅,止是怎得如斯八卦。
不过想着先前他们的私下里的‘欣赏’,遂默认了其人此时‘光明正大’围上来一道听闻。
芳洲特意往一旁挪了位置,示意温和男子与他坐在一处,温和男子拱手谢过。
拽着儿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怀山说故事,父子俩此时的神情几乎一致,芳洲见状摇头失笑,平日偷看野史之时,他也是如斯神情。
成竹听得芳洲笑声,扭头一看,亦发现了这对入迷的父子二人,一改先前的淡漠,悄移至其跟前,一拱手,问道:“公子,成竹有一事相询也。”
那温和男子还以为听个戏,碰着了熟人,然回过身来,发现与眼前之人,并不相识。还之一礼后,问道:“成竹公子,你我二人并不相识,敢问有甚事需婴解惑的。”
成竹自袖中掏出一卷竹简,缓缓展开,温和男子还未细看,其子拽着他的袖子,道:“爹爹,快听呀,说书人讲得实在是太动听啦,一会儿回去,我要与娘亲说。”
温和男子一听,立时放弃了手中竹简,仔细听起来,若是一会儿由儿子说了,那他还能与自家夫人说些甚?
成竹瞧着小孩子冰雕玉颜,着实喜爱,半分气也生不出来,本就有几分唐突呀。还是有几分不甘心的,将竹简伸至温和男子眼前,道:“公子,你且看一眼。”
温和男子无法,低头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