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一开始便怀疑,这年轻小子与嫣家人关系匪浅,不过其人相貌与嫣家人并无相似之处,是以,排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可能。
此时再观苏季着急的面色,少年的情怀总是诗啊。想当年,他也是这般过来的,不过好似比眼前的年轻人幸福许多。至少,他家中老妻仍在。
惋惜的再一叹,老人家说道:“并无人出事耶。”苏季心下一松,又听老人家道:“不过我劝公子,还是早早的另作打算罢。”
心里的不安此时盖过了一切,他血气上涌,眼眶中瞬间通红。
老人家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老大一跳,摸着扑通扑通的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公子莫急,这嫣家姑娘啊,也是去享福去了,他啊,由得父母送进了随国王宫里,如今的随后,便是她了。”
满心的欢喜,此刻就像被人拿出了寒冬的冰雪,硬塞在了他的心口,突来的冷意,教他的四肢,也跟着瞬间麻木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的花草鸟语,也不似先前那样明艳动人,他也不知晓自已怎么了,只觉得胸膛那里突然便缺了一块儿。
麻木的与老人家道过谢之后,便欲转身离去。此时的苏季,连推开那扇空荡荡的房门的勇气也无。
老人家见苏季这个样子,又不忍心的提了一嘴:“哎,真的是作孽啊,那嫣家姑娘,前两年,看那模样,谁都知晓,是心中有人的样子啊。
偏生的随王遣了人来我们这里询问,谁人会唱那一首歌谣:‘山有木兮。’当时的我们,都知晓,乃是嫣家姑娘。
可是看这来人的样子,像是当时便要将人带走的样子,村里的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实言相告,否则,岂非是害了嫣儿姑娘一生吗。”
“那后来又发生了何事,以至于嫣儿姑娘一家都去了随国?”苏季此时的声音低落,再不复来时的高昂。
闻听苏季直言嫣儿姑娘,不复先前的嫣家人。老人家再叹一气,道:“这便是我说的作孽啊。那父母不知从哪儿知晓了,随候在寻他们家的闺女。
竟然主动寻了宫人,言说唱那歌谣的乃是自家闺女。宫人闻听之后,多番打听,威逼利诱,查实之下,竟为真。之后便人宫人又来了人将嫣儿姑娘带走了,顺带也接走了其父母。”
老人家还有一件没说的事,当时嫣儿姑娘的父母,得知其女要入随国宫中,真的是欢天喜地的,跟着宫人离去了这个村庄。
可是这个老两口,忘记了当今的随后,可是年岁比他们还长的呀,做嫣儿的爷爷,那也是绰绰有余。当真是作孽啊。
苏季谢过老人家的指点,手指发颤的推开了眼前的大门,老人家见此,也摇着头,离开了此地,再不回家,家中老妻又要着急出来寻人了。
许是有些时候无人住了,木质的大门有些腐朽的味道,屋内的陈设,还能看出来,原来在此居住的人家的生活轨迹。
家中极是简单,苏季无须一间间查找,便看见了一个房间,径直进去,里面的女儿香,似是犹存。踏进去,便见一个极为简陋的妆奁,上头有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苏季心中一紧,哆嗦着伸出手,打开了盒子,里面只有一块绢布。徐徐展开,上头还有一段话。看清的苏季,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紧紧捏着绢布,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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