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随国境地的苏季,此时正面色红润的坐在车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人,生怕眨眼之间,便不见了人。哪里还有先前的奄奄一息啊。
车厢外的耿微,这时扬声道:“季大哥,你这法子当真好用,扮作虚弱之人,有人照顾合情合理。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嫂嫂带了出来。”
原来先前那个一身素净的从人,便是嫣儿所扮。照顾病中之人,一身素净,倒是极为合理的。是以,守城将士并未查验,也根本想不到苏季会与嫣儿有所关联。
一路顺行,让人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嫣儿亦同样如此,本以为今生会老死在随国宫中,竟未曾料想到,还有这般自由的一日。心中的那潭死水,亦在慢慢的复活。
正在此时,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了耿微的肩上,接过上头的东西展眼一看,面色大变,也教这一路慢悠悠的苏季,命队伍加速前行,及早与六国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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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六国远不若苏季那般焦急。而且那赵王盍,倒是有些志得意满。甚至开始有些做梦的想法。
因他做了一件,自觉能在这次合纵之中,得到最大利益的家国,又能让秦国见下执政者,会对他予取予求之事。
至于他收到的消息中,那点子微末的仇恨,不值一提,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若是他遇着那样的事,只会比这些人做得更好,瞧他眼下,便做成了一件大事呀。
殊不知,此刻他认为的会任赵国摆布的执玫之人,此时是怒发冲冠,若非身边的人拦着,只怕是孤身一人,便要冲杀到了赵国王宫,一剑砍死赵王盍。
正因为他不知晓,所以将做下之事,传得列国皆有耳闻,秦国自是收到了最为直观的实证,这也更令秦王昭世等人,怒从心底起。
而从雒阳赶来赴盟的苏季,同样也因此事而心急。此时的苏季心里,十分的后悔,与赵王盍说了那般多的分析。
一路上都没有了,与嫣儿好好话相思的时辰,整日里的愁眉不展。本欲将嫣儿安置在一处,可是此时得了自由的嫣儿,又怎会愿意与其再度分开,只道安心赶路,这点儿苦,并不算苦。
苏季三人带着大队仪仗匆匆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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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这赵盍小儿简直无耻。”章台殿里传来了句谩骂,接着便是一阵震天响,似是手掌拍在几案上。
不过些时没人心疼秦王昭世的手,注意力皆在近来收到赵国传来的消息上。
洛惜贤附和了一句:“确实无耻,理当将他碎尸万段了,列国相争,本就是常事,可是从来没动过小孩子的心思,他居然动大哥的孩子。”
魏无忌沉默的坐在下首,不知在想些什么。见上首的两人怒气十足,也不加以劝阻,而一旁的秦济民,则是双眼通红,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