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为将为士者,左不过是马革裹尸还。文谨迟去半日,是文谨对不住他们,生而忠于秦国,死后还不得及时下葬。
可若是我们早去,赵国便会明白,我等已识破他们的伎俩。既然他们赵国需要时辰,便给他们罢,正好本将亦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你们亦去准备,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
此言一出,四下肃然。
秦文谨早些年以自身血肉拼杀出来的上将军,后来升作大良造,却一直守在榆林塞,守了些年月,倒让人以为他骨子里的血性丢失了。
见下看来,倒是他们想岔了。几位副将挺立起胸膛,个个拍得当当作响。
眼中的激动,表明他们的血亦跟着燃烧起来了。齐声道:“将军,我等明白你的苦衷,兄弟们亦会明白的。半日时光,我们都等得起。”
秦文谨又与几位副将说了,接下来如何行事云云。
几人散去之时,适值夜幕尽散。
秦文谨最后出来,望着天际的将出的曙光。将头扭向了一处,手中的鸽子往天际一抛,心中暗道:接下来便看你的了。
另一头的廉颇,自截杀了秦军之后,心中的不安,简直达到了顶点。只是在频频回望时,竟是一点尘烟也未起。
他们将秦军派来打探的人,杀了个精光,秦军那般血性之人,竟能忍住前来追他们的脚步,事出反常必有妖孽啊。
只是事情做也做了,反悔也无济于事,做为了一位将军,须得勇猛前进,一旦领头的将领有了胆怯之心,也不消上战场,便已不战而败了。
既然秦军并未追来,也正好合了他的意思。有更多的时间去布置,又担忧此乃秦军的疑阵,廉颇并未让军士多修整,一路疾行赶往,他的目的地:长平。
来此城,并非是廉颇随意选择的,而是仔细研究后选择的。迟早与秦文谨有一战,且秦军如今势猛,贸然对上,吃亏的只会是赵军。
长平此地开阔,长平城内可很好的据收。秦军便是追来,也只能在城外叫嚷,死守在城内,便可教秦军无功而返。这便廉颇如今想出来的计。
只是上党一役,并未显露双方的实力,廉颇不愿死守在上党,遂设计败走,如今回到赵国长平,廉颇存了心思,届时可先与其一战,观秦军实力,再作打算。
如此退可守,进可攻之地。非长平莫属也。
将者,不止统率三军,除却人一面,还要时时留意战场四周的一切有利地形,必要之时,须得借助天时。
廉颇安排这一切之时,仔细盘算之下,觉得事无世细,无一遗漏,千百算尽,却忘记了一点:将者,非他一人也。且不以其意志为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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