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迎面碰上。
身子微斜欲出幕府的秦文谨,笑道:“原是王老将军。”
王翦借着行礼之机,侧身让出身后的人,若是注意瞧,并不会发现这一举动。
正面对的秦文谨见了,眼眸微缩,不动声色的问道:“王老将军今日来寻文谨,可是有何要事?”
王剪点了点头,道:“大良造,老夫家中今日来了一个人,特意来你面前走一遭。”
落在外头军士的耳中,则是以为王翦欲为自家子侄寻一份差事,求到了大良造的跟前,这也无甚稀罕,遂也不再多加打量。
秦文谨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遂请王翦二人进幕府。
帘子放下的那一刻,将外头的一切视线隔绝,只是那股子冰寒犹在,秦文谨的幕府中,并未添加任何取暖的东西。
将人带进来的王翦,选择坐在幕府边缘,似是在避嫌,只秦文谨知晓,这是在注意周遭的动向,为防止有人偷听。
那位手持牌子入幕府的人,则是隐士的一员,名唤三七。
见秦文谨将一切安排好之后,遂上前行了一礼,后说道:“大良造,应离太守要三七带信:他已按照你的办法做好了准备,可保长平战事的粮草辎重不断,又不受赵国侵扰。”
秦文谨闻言大喜,拿过几案上的地舆图,比比划划,问道:“可是此处?”
三七点了点头,回道:“确是此处,三七便是是自此处而来,方才能避开赵国的耳目。”
“好,三七。身子可还撑得住?明日你可能撑住再回去一趟,亲自告诉应离,每回运粮,我只给他半月时间,一定要将这个时辰记好了。”秦文谨话语间尽是谨慎。
三七点了点头,道:“大良造三七无碍,不过是跑上两趟罢了,哪抵得过你们带兵打仗的辛苦。”
秦文谨摇了摇头,道:“必须休息一日,此次传信,不容有失。”
三七教秦文谨的气势镇住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了头。
跟着军士下去休息的三七,因神情有此低迷,以为王翦借故塞进来的人,未曾通过大良造的考验,故而这般神情。
因此,第二日悄然离去。只当这人面皮薄,不好意思在军中多逗留。也对秦文谨的严厉有了一份新的认知。
对于这一分变化,却是幕府中二人所料不及的,不过也并非是坏事。
在三七离去之后,秦文谨立刻转身与王翦行礼,道:“王老将军委屈你了。”
王翦摸着发白的长须,笑道:“大良造无须如此,你的意思,老夫明白,只要是为了秦国,为了此战能胜利,老夫担些个虚名,无甚打紧的。”
对于王翦的客气,秦文谨并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无端受了这些个莫须有的名声,虽说是为了秦国好,可这并非是秦文谨于心无愧接受的理由。
他道:“王老将军,如今是为了防止有心人的窥探,故以你之名,将三七召来,将来文谨定会为王老将军洗清这平白添上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