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无人求情?
军中向来是军法严明之地,犯错就要受罚,上有所令,焉有不从者。至今平日里的阳奉阴违,不过是上下不齐心的结果罢。
如今赵军上下齐心,岂有不从之理也。
军吏加入之后,将士脑子再如何简单,此时也明白了过来。纷纷请求一道加入,不待赵括回话,便混入了奔跑的行列之中。
于是赵军这一日,发生了一件奇事。
数以万计的赵军,齐齐在军中奔走了起来,因为人数过多,实在是跑不开。平日里训练,那都是各有将士分开演练的,如今一朝混在一起,竟有一种施展不开的感觉。
毕竟今次在长平的居然达四千乘之数,若当真要施展开来,需要的营地可想而知。
“兄弟你挤着我了,让一让。”一位将士拍了拍身旁另一位将士的肩,企图混出一条开阔点儿的路来。
被拍的那人转过来头来,竟是蒋姓将领,拍人的那位将士,瞬间与身边的人换了位置,只祈祷不要被将军惦记了。
蒋姓将领冷哼一声,道:“小三子,就你那破锣似的嗓子,老子的麾下只你一人,唬谁呢。”
被推出来的那人暗中松了一气,蒋姓将领又转头过去说道:“大柱子就你这名字,瞧着也不像你,被人一推就倒的身子骨,还在老子的麾下,真是丢人。”
教训了两人之后,蒋姓将领又发出一声震天吼:“都给老子跑起来,谁要是落下了,再加五十周。”
本就推搡得厉害的军士,愈发的躁动起来,隐有几分乱象。
赵括在点将台上看得分明,却并未下令停止。
诸位将士跑了多久,赵括便在台上站了多少,台子四周奔跑起来的军士,按理地上应是尘土飞扬,兴许是人多的缘故,尘土只及人腿脚,便已中止了。
五十周停止时,天已是大亮。
本来挺冷的朝晨,经过这一番大动,已是热汗淋漓,个个瘫坐在地上,丝毫没了先前的那一股子死气沉沉。
许久不曾这般,未活络过身子,便突发用力,跑这许久,有些军士的腿脚已然不属于自已,军士如此,未曾日日操练的,将领同样如此。
直到最后一人跑了最后一步,赵括方才令司马敲响鼓集合。
忍着发抖的腿脚,一个个整齐的排列开来。
比之先前那甲衣虽整,军容不整的模样,此时甲衣虽乱,军容却是十分的整齐。
赵括总算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中气十足的喊道:“诸位此时方有我赵国军中男儿的模样。今日括来军中,一为整军容,二是另有其事。”
四千乘军士的营中,愣是只有赵括一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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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樵昨晚也是突然跑了,今天腿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