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简单的一句,仿佛已经用尽了柴少安全身的力气。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
眼泪涌出了谭佳人的眼眶。
如清晨最清澈的一滴露珠,它滑落到了谭佳人的腮边。如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它点亮了江嘉颜的眼,如世界上最尖的利刃,一把刺进了柴少安的心里。
绞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痛了起来。
世界上最大的哀伤,不过是哀莫大于心死。
世界上最悲伤的泪水,不过是无声的哭泣。
“哦,既然如此,祝你们幸福。”
谭佳人平静的说道。
这个时候,她的心不是亲吻柴少安时泛起的淡淡涟漪。
也不是知道他要和别人订婚时的心乱如麻。
更不是在看到他如丧考妣的从里面走出来的激动。
她的心,重新变成了一潭古井,一汪死水。
就像是一颗老木,在新芽高高萌发的时候,就被人无情的掐去了新苗。
以后,还会不会发芽呢?
谁会知道呢?
谭佳人曾听别人说过,初恋就是用来纪念的。
当时的谭佳人不以为然。
现在却十分赞同,别人的初恋是用来纪念的,她的初恋是用来祭奠的。
谭佳人缓缓的转身,迎面而来的一个红点让她有些不适。
不过,心已经死的人,不会在乎那么多的吧?
谭佳人一步一步,踩着红地毯走了出去。
她一个人,跟她来的时候一样。
没有人会管她为什么而来,又为什么而走。
这个时候,整个礼堂里都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谭佳人走到门口,只觉得外面的阳光格外的灼眼。
更灼眼的是江嘉颜的笑脸,以及她主动吻上的柴少安的唇。
“啪嗒”
仿佛是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柴少安,再见,再也不见了。”
谭佳人曾经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但是死不了的。
爱情只是生活当中的一个调味品。
不是身体运转的必需品。
它只会在你的心窝子上扎一刀,让你难受,让你痛苦,让你生不如死!
可是死不了,既然死不了,那么只能活过来。
活的比任何人都好。
是的,她现在比任何人都好了。
“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回家了。”
谭佳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种生涩。
她的心也随着她嘴里的话,而颤动了一下。
“Why?”
谭佳人耸了耸肩膀,将目光从脚下川流不息的车道中收了回来。
看向坐在一张纯白沙发里金发碧眼的男人。
他的样子看上去颇为苦恼,好像不止是因为谭佳人的问题。
更多的是放在他眼前的难题。
他手里拿着一只狼毫毛笔,正准备学习一下东方的文明精粹。
但是,他显然对此没有什么天赋。
地上已经堆了一地揉成团的宣纸。
“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勉强自己。”
谭佳人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