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的瑞草,头一回没有喊饿。
在小面摊吃汤饼的时候,瑞草也是显得没有什么胃口,平常不吃五碗汤饼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手中的筷子有气无力的挑着一根面条,半天没有送进嘴里。
“你是在担心陶大胜吗?”
木忆荣将剥好的一颗水煮蛋,默默地放进瑞草的碗里。
瑞草用一根儿筷子将水煮蛋叉起,然后一下子全都塞进了嘴里,好似深海当中的大嘴鱼吞食食物一般,毫不费力的咀嚼了起来。
“小心噎到。”
木忆荣的这句提醒话音刚落,立马变成了诅咒,瑞草一下子噎得翻起了白眼儿,急忙端起了碗,痛快的灌下一大口汤水,然后十分满足的用袖子擦了一下嘴,打了一个嗝儿。
“都说让你慢点儿吃了。”
絮叨了一句的木忆荣,又帮瑞草叫了一碗羊肉汤,但瑞草却没拿起汤匙,只是盯着上面飘着的绿油油葱花看得出神。
半晌后,她缓缓开口,从嘴里蹦出一句叹息:“都说谈恋爱会变傻,这话说得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以为瑞草会说出一点儿什么的木忆荣,完全没有想到瑞草将查不到线索的原因,怪到了谈恋爱上面,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
他伸手,将瑞草垂下的碎发掖到耳后,问她是从哪个话本子上,看到这没有根据的话?
没有回答的瑞草反问木忆荣,杀害书生仲举的凶手,若是考场中人,那他是如何做到,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若不是考场内的人,又是如何避开考场的监考官和守门侍卫,进入到考场内,在杀害了书生仲举之后,并清理现场,再毫无声息的离开考场?
不管是上述哪一条,都不太可能,这是瑞草的结论。
毕竟,但凡走过,必定会留下痕迹。
然而,书生仲举之死,确实什么可疑痕迹都没有发现。
木忆荣舀起一勺鲜美的羊肉汤,递到瑞草的嘴边:“肚子饱了,脑子也会跟着变得清晰。”下意识张开嘴的瑞草,没有表情的吞下肉汤,完全没有了以往吃饭时,眼中那种闪耀幸福神采的样子,木忆荣见了,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的案件,与以往不同,虽然他们与书生仲举相处的时间十分短,但是彼此都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熟悉的朋友一下子被杀害,成为了一具冰冷没有温度的尸体。那些书生仲举曾经打动着木忆荣与瑞草的理想,也都随之破灭,不免令人扼腕惋惜的同时,也感到十分的伤心难过,瑞草因此没有胃口,木忆荣十分能够理解。
“我觉得,并非是没有留下痕迹,而是藏得比较隐秘,咱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十分认同木忆荣这个说法的瑞草立刻点头,道她也是这样想的,考场内若是杀人现场,肯定会留下痕迹,只是他们还未发现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瑞草才会觉得是自己变笨了,才会没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