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司位于江州城的城外,以江南景色之秀,自然是隐于森林之中。
宋远玄骑马而来,身边跟着一骑一人,罗严与黑头。
黑头是一大早过来的,他也骑不得马,一般的马驮不起他,除了他本身较壮之外,那把巨斧过于沉重。
斧重两百多斤,黑头撒起腿来跑着的速度却也不慢,虽说比不得虎子,但也可以算是疾如奔马了。
兵马司大营前,一名将领拦下了宋远玄,大声喝道:“何人敢硬闯兵马司?”
宋远玄也不说话,直接从怀中摸出圣旨,随手一抖:“奉旨办事。”
所有人直接跪下,宋远玄扬了扬眉道:“目前是谁在兵马司坐镇?”
“指挥使李林大人。”将领应了一声。
江州兵马司的指挥使是正四品的武官,平时独立于外,只受朝廷节制,但这一次来江州,宋远玄领了圣旨,可以节制军队。
“带我去见他!”宋远玄扬声道。
将领这才起身,带着宋远玄进入了兵马司之中。
兵营中一队队的士兵正在练兵,只不过却是十分懒散,一点威势都没有。
宋远玄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声:“这是在练兵还是在绣花?当真是软绵绵的,一点气力感都没有。”
“大胆!是谁敢这么说话?”一把长喝音响起。
一名手持铜锤的带甲男子走了出来,一脸彪悍,目光灼灼地盯着宋远玄。
将领连忙道:“同知大人,这位是钦差大人。”
宋远玄一举手中的圣旨,男子连忙跪下,扬声道:“臣张楚接旨。”
“圣旨不是给你的,你让李林出来。”宋远玄摇了摇头。
张楚起身,看了宋远玄一眼,咬着牙道:“大人虽是钦差,但羞辱兵马司的将士,我心里就是不服气。”
宋远玄看了他一眼,这个人的性子直来直去,倒是让他生出了几分的好感。
“我虽是文官,但却也知道,武者最重精气神,出手当胁泰山之势,一击必中,你看看这些人,动起手来轻飘飘的,可有武者的样子?”
宋远玄轻轻道,接着话锋一转:“这样的士兵,我身边一名护卫就可以打倒百人了,这当真不是在绣花?”
张楚一怔,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士兵,再对着宋远玄行了一礼,轻轻叹了一声:“大人,江州素无战事,士兵们无事可做,所以才这样。”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了这一时之胜,需要千日之苦,照现在这个样子,这就是千日之福,一日之败了。”
宋远玄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几分的失落,相比起来,他手中的那些兵当真是彪悍,远远不是这些绣花枕头能比的。
张楚的老脸一红,咬着牙道:“大人,我也想好好练兵,但这儿是由指挥使打理的……”
“那就去把李林叫出来,你是指挥同知,比他低一级,所以出了事,自然由他来担着了,但我也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
宋远玄摆了摆手,张楚大声应道:“大人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练兵。”
一阵的脚步音响起,一名瘦削的汉子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便服,像是一名书生一般。
他走出来后,目光落在宋远玄的身上,沉着脸道:“你是何人?”
宋远玄一抖手中的圣旨,什么话也没说。
汉子直接跪下:“臣李林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