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这座大殿之中,早已是围坐着几十名道人,分坐于大殿两边的蒲团之上,静静无声。
大殿的最中央里面,坐着三位老道人。
发须皆半白,面无表情,估计年岁挺大,但看起来与着李道陵相比较的话,估计要小上一些。
“禀掌教,志安三人带到。”
刚才去喊话的道人,带着三个道人来到大殿之内。
“志安,志宝,志寂,你们三人走近前来,掌教有话要问。”
居坐于两边蒲团之首的一位道人开口说道,随后,那三名道人往前走了过去,恭敬的站在中央。
“掌教安好,两位执事安好,志安……”
志安他们三人向着那三名道人行礼问安。
“志安,你们师兄弟五人,今日去静心门,为何志宽和志定二人受了伤?其中详情,如实禀来。”
坐于最中央的那位老道人,见到那三名道人过来之后,开始问起话来。
而这位问话的老道人,正是玄真派的掌教,宇敬。
坐于他两边的,是他的两个师弟,宇节与宇苏二人。
三人的年岁虽高,但辈份却不是玄真派最高之人。
玄真派除了宇字辈,还有着一位最高辈份之人。而这位最高辈份的道人,久居于玄真派后山,少有出现。据传闻,乃是一位得道的高人,名为青木道长。
不过,这位青木道长从来不管玄真派之事,长年居于玄真派后山静修,年岁早已过了百。
而宇字辈的道人,除了这宇敬三人之外,还有着两位不在观中的道人。而再往下,就是高字辈,然后才是志字辈,平字辈,最后是松字辈。
如今的玄真派,虽有六字各阶各辈的道人,但平字辈人数也较多,有着三十来号人。
而那站于殿中的志安三人,属于志字辈,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十人。
当然,最小的松字辈,人数最多,但都是一些刚入玄真派的弟子,属于玄真派的后辈。
至于高字辈,人数也才十二人。
一辈传一辈,一人教一人或多人,这就是玄真派为何有如此之多的道人。
除了有人,还有田地山头,更有着香客,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当然,这些也仅仅是居于玄真观的道人,还不算离观下山游历的道人,同样也不能算在军中任职的道人。
“禀掌教,我与师兄弟五人今日本欲前往静心门,可却到了静心门之时,遇到了一位年轻的小道士,无门无派,名钟馗,剑法诡异奇特,一剑就伤了三兄弟和七师弟,那小道士……”
那名叫志安的道人,开始向着他们的掌教回禀着他们今日所遇之事,同样,也把那受伤的两道人的情况,如实的说了出来。
“志安,你所说的可是真实?一剑就伤了志宽与志定二人?剑法有多诡异,细细道来。”
那宇敬掌教听闻了那志安的话后,皱了皱眉头。
依着他的估计,志宽与志定二人的功夫在他的面前虽然平平,但放眼天下,也算是高手了。
可是,却没想到,在一个年轻的小道士面前,一招都敌不过,想来估计那小道士的剑法太过诡异了,才使得他这两个徒孙受了伤。
至于有何诡异,他心中虽不知,但想来绝对是一门高深的剑法,心中突然觉得,如此好的剑法,如果……
“禀掌教,当时那小道士一剑刺向三师兄,三师兄挡了开来,随后……”
那名叫志安的道人,开始向着宇敬描述起来。
同时,志安还比划了几下,使得在大殿之中的各道人,也能更直观一些。
可当志安比划了几下之后,在场的众道人,总算是知晓了,志安嘴中说的那小道士,伤人的剑法有多刁钻及诡异了。
剑法超高之人,自然也知道这剑法的厉害之处。
剑法平平的人,随着志安的口述以及比划之后,基本都是觉得这样的剑法只是好剑法罢了,因受限于自身的天赋以及武功的路数,看不出有多厉害来,
随着志安的口述以及比划,那宇敬掌教,这才明白,为何自己那两个徒孙,会伤在这样的剑法之下了。
“三师弟,明日你去一趟吧。”
宇敬沉思了好半天,突然转头向着他右手边坐着的那位老道人说道。
“是。”
那老道人也不推迟,向着宇敬回应了一声。
那老道人是宇敬掌教的三师弟,名宇节,同样,也是玄真派的执事,说白了就是护法。
而这位宇节,平日里少言寡语,每日间除了诵经修习道法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习练剑法了。
至少,在剑法之上,除了玄真派辈份最高的青木道长之外,无人能敌,哪怕是这位掌教宇敬,都是敌不过的。
所以,这才有了宇敬向他说让他去一趟的说法。
至于玄真派的掌教宇敬,为何要派玄真派目前剑法最高的人,去处理这种门派小事,其实说来,他宇敬,也有着他的想法。
事情商议后,大殿开始了每日里的诵经吟唱的功课来,其他的道人,也基本在事后不久,也加入了其中。
早晚课是每个道人必做的事情,哪怕再忙,也不会少了这道程序。
当然,这里面可就得除了钟文这个懒货了。
钟文可不喜欢每日早晚诵经,毕竟,他这些年在龙泉观中,虽然有时候也做早晚课,但却不经常。
钟文只是懒罢了,但出门在外,游历于各地,所以基本也就免了这道程序了。
不过,只要钟文挂单在任何一家道观当中,必然要跟随观里的道人做早晚课的。这可不能因为钟文你懒,就不做了的,真要是这样,估计早就被观里的道人给轰出来了。
就如此时,钟文就跟随着明心明尘师兄弟,正在做晚课。
第二日上午,钟文无事。
而明心明尘二人,却是在忙着他们的事情。
比如打些柴火,或者去打理菜地,更或者如此时的明心一样,习练拳脚功夫什么的。
“师叔,你剑法这么厉害,可否指点于我啊?”
明心对钟文的剑法,甚是眼谗。
如果,明心他有着这么好的剑法的话,那他也不怕那玄真派再派人过来了,至少,也可以应付这些仇敌上门过来找事的。
“明心,你擅长的是什么武器?演示一遍我看看。”
钟文一直看着明心在习练拳脚功夫。
在钟文的眼中,明心的拳脚功夫平平,对付一些小毛贼估计是够了,但真要入他的眼,估计十个明心都不够看的。
“师叔,我也会使剑,但却不是我最擅长的,我静心门最擅长的还是那合击之术,不过却是使用棍棒的。”
明心停下习练拳脚下来,拿着一根棍棒在手,向着钟文说道。
“我说呢,难怪昨天你师兄弟二人拿着棍棒,原来你们静心门的合击之术,是要使用棍棒的啊。”
钟文听了明心之言,这才解开了他昨日心中那小小的疑团。
虽然,他昨日已是下了那地穴,一心沉浸在那篇道法典籍中,对那合击之术,也只是过了一眼,根本没有细看,根本也不知道静心门的合击之术是使用棍棒的。
再者,那合击之术所刻画的图案上,也没有使用棍棒的,估计是为了怕别人学了去,才如此刻意把棍棒给去了。
或许,静心门的祖师们,有着别样的想法,更或许,这合击之术,本就是用于枪戟之类的武器,只是到了这后辈之手,成了棍棒了。
至于是不是,那就不知道了,只有钟文细细看过之后,推演了才知晓的。
“师叔,请指教。”
随后,明心开始拿着那根棍棒,挥舞了起来。
明心的棍法,从起式开始,到结束,如一气呵成一样,没有间断,也没有停顿,看在钟文眼中,到觉得明心耍起棍法来如换了一个人一样。
或许,棍法早已溶入到他的骨髓之中去了,更或者,是常年习练的结果,才有着如此好的棍法。
是的,明心的棍法演练,在钟文眼中,确实挺好的,至少,是钟文见过最好的棍法了。
其实,钟文也只见过明心这么一个人使棍法罢了。不过,这其中,要除去钟文所读过的关于棍法的典籍。
钟文虽然也会棍法,但所学的棍法,也只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棍法了。
跟明心使出来的棍法相比较,那真的是渣到底了。
就算是再渣,依着钟文的枪术来说,依然可以秒杀明心。
毕竟,有着枪术打底,再渣的棍法,也能有着很强劲的杀伤力的。
“不错,你这套棍法有着强大的破坏力,不过,我不太会棍法,剑法到是还过得去,真要指点你的棍法,就有些不合适了。”
钟文知晓自己的棍法渣,他可不敢去指点明心的棍法,至少,明心的这套棍法,绝对比他所习练的棍法要好太多了。
明心听了钟文的话,也不再强求。
每个人所习练的武器不同,除非他习练的是剑法,钟文到是可以指点一二,但这棍法嘛,在明心的心中,也一直认同师门的棍法绝对是最好的存在。
随后,明尘也回来了,喊了钟文帮忙去猎些野味。
打昨日钟文向着他们师兄弟二人说过肚子之事,明尘就记在心中。
这才喊着钟文去猎些野味回来,至少,得把钟文这个客人的肚子填饱,才不失主家之脸面。
就因为钟文这肚子之事,明尘还不停的向钟文说着抱歉的话,说是没有注意钟文肚子云云的。
明尘真要盯着钟文肚子看的话,说不定钟文还会以为明尘有龙阳之好。
其实,论关系以及相熟程度,这些所谓的脸面,早已是可以丢弃了,但明尘还是希望好好招待钟文这个客人,更何况,钟文还帮过他们师兄弟二人呢。
傍晚时分,又如昨日傍晚一样,三人围坐在一块,吃着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