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开始降临,钟文在山林里面猎了一头山羊,随意的找了一个小山凹,烤着吃了。
本来,今天是计划要烤了那只山猪的,谁也没想到,那玄真派的道人能寻过来。
不过,现在也还算不错,至少,身上的伤已好,而且纵身术也有了一些长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难肯定是遇着了,福也得到了。
不管怎么说,钟文那也算是得了些好处,而且,玄真派的道人,也被自己杀了几十人去了,估计,能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真要把玄真派上上下下灭了,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就不说玄真派那些在外的游历的道人,还有那些在军中任职的道人,就有着不少的数量。
而在这玄真派的道人,多多少少加起来,估计也得百来号人,灭也只是灭这一部份罢了。
不过,钟文最想杀的,那必然是伤了自己的那位宇敬了。
能暗箭伤了自己的,况且还是主谋之一,不杀,不够钟文泄去心中的愤怒。
夜时分,龙滩村迎来了几十名道人。
可当他们到达小山洞之时,钟文早已是在几十里之外去了。
而当他们见到被钟文扔进山林里的那些同门弟子之时,宇苏的眼睛中,早已是冒着血光,恨不得立刻就把钟文杀了。
没有了钟文,也就没有了可以追踪的对像。
这下,龙滩村的村民们,开始遭了殃。
好在他们并未杀人,只是在这夜色之下,开始对每一个村民开始盘问,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被喊了出来盘问。
可再盘问,能知道的,也只有今天之前的事情,今天之后的事情,谁也不清楚。
兴冲冲的来,却是带着十几名已冰凉的尸体回去。
这就是惹了钟文的后果,更是惹了钟馗的后果。
又是历经一两个时辰后,回到玄真派的道人们,全部死气沉沉的。
谁也没想到,接二连三的,死去了这么多的玄真派弟子。
上上下下所有人,心中除了对那小道士的痛恨之外,更是紧张害怕起来,担心下一个死亡的是自己。
而这玄真派有着不少人,都开始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
或者,正在做着准备,或许,第二天天一亮,就有着许多的道人的家人,开始离开这里,远离着这个是非之地。
别说这些玄真派的道人了,哪怕此时的宇敬,都在安排着自己的家人。
一个掌教做到他的这个份上,估计也没谁了。
他宇敬心知肚明,明着来,他们任何一人,都打不过那小道士。
他的心中,到是期望他的师傅能够打得过那小道士,不过依据他的推断,他师傅青木,可能与那小道士只是旗鼓相当罢了。
旗鼓相当而已,可却是无法杀死那小道士,所以,他也在做着一些准备。
整个玄真派,已不再是像以前一样,有着不错的凝聚力,而此时,却像是一盘散沙一样。
一夜过去,钟文已是到了房州。
一进到房州城中,钟文就寻到了以前帮钟文改制铁枪的那家铁匠铺。
“客官,你要打制铁枪,今天有可能完不成,不过,你要是急用的话,我家中到是有一杆上好的铁枪,不过,价格稍贵了些。”
那汉子向着钟文说道。
虽说眼前的这位客官是他以前的客人,而且好像也不差钱。
至于前段时间有人来打探,他眼前的这位客官的行踪,他也没在意,反正也都是一些道士过来问问话罢了。
“那还请拿过来看一看。”
钟文听了这铁匠的话后,同意道。
自己要打制的铁枪,肯定是不可能一天能完成的,没有好几天连夜赶工,估计连枪头都打制不出来。
钟文心中也知道这铁匠的活计有多难,当他听了铁匠的话,有一杆现成的,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至于价钱,钟文也没想过一杆铁枪有多贵,反正自己包袱中还有五个金饼子,想来应该是够了的。
“客官,你看,这杆铁枪如何?这是早些年有位客官定制的,后来也没过来取,一直在我这里存放着。”
铁匠从里间,拿着一杆铁枪出来,往着钟文面前杵着。
钟文看了看样式,冒似还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趁不趁手了。
随既,钟文从铁匠手中接了过来,感受了几下之后,又是舞了几枪,感觉还行,只能说是还行。
“请问这杆铁枪需要多少铜钱?”
钟文急于去报仇,自然也就等不了再炼制一杆铁枪了,向着铁匠问道。
“这杆铁枪虽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力气,但一直存放在店中,价格也不贵,客官你给个二十贯钱吧。”
钟文听了铁匠的话,觉得这位铁匠到是个实在人,一杆这样的铁枪,要是放在前些年,那价格绝对在三十贯以上。
而如今,天下太平,武器也不容易卖出去。
再加上这是别人定做的,给了大半的定钱,现在卖出去的话,少说也能挣上个十来贯钱了。
说实在的人,这只是钟文听着铁匠的话,以为这个铁匠是个实在人罢了。
做生意的人,哪一个会是实在人?到也不是说没有,只是少罢了。
真要是实在了,这生意你也做不了了,越是实在,生意越难做,甚至最终亏本关店。
“好。”钟文也不二话,直接一个好字,就已是决定买下这杆铁枪了。
随后,钟文给了铁匠三个金饼子,又找回几贯的铜钱来。
好吧,本来金饼子易携带,而如今,又是换了不少的铜钱回来。
铜钱,真不是钟文喜欢的东西,重量可谓是重的很,可这又是钱,丢又丢不得,不丢又嫌弃。
为了把这些铜钱花掉,钟文只得离开铁匠铺,往着城中走去。
过后,钟文寻了一家成衣店铺,买了几身衣裳,又是买了些吃食,背着包袱,出了城去。
钟文一路出了城,到是使得路过的人,都远远的避着。
谁见到一个手拿铁枪的家伙,都不希望对面迎来一枪吧,不避,难道还要撞上去不成吗?
不过,钟文基本也没去在意这些路上行人如何。
自己走的也很轻快,根本没往路人瞧去。
自己的打扮可不是道士,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装扮,也无须注意什么。
真要是着装了道服,他钟文就得随时注意一下行为举止了,毕竟,他也不想给道门抹黑。
道门名声,是整个道门的。
虽然有着某些道门行事有些丢了道门的脸,但在钟文下山之前,李道陵早已交待清楚。
道门之人,在外行走,要注意些什么。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能丢了道门的脸面,丢了自己师门的脸面,更是不能丢了道士的身份。
要不然,道门可不一定能容得下你。
再者,不管是勋贵士族,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对于道门之人,都还是很尊重的。
要是钟文身着一身的道服,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别说官吏会打死你,就是那些普通的百姓,都能拿着粪瓢往你脑门上扣。
这其中的道理,一句话两句话也讲不清楚,只能说,道士在别人眼中,是高贵的,是不可亵渎的。
出了城门之后,钟文心中暗叹了一声。
这是他第三次来房州了,他不希望第四次再临房州。
第一次来房州,是前往静心门拜访师友,第二次是追杀返回那日,而这一次,却是第三次了。
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来回三次房州。
钟文都开始觉得自己是房州人了,都能随意的知道,哪里有卖什么,哪里有客舍了。
或许,这并不能成为房州人依据,但钟文真心不想再来房州了。
房州,已然是钟文开始讨厌的地方,更是他不想再来的地方。
如果,没有玄真派,钟文绝对不会讨厌一个城市,更是不会如此的反复来往这个城市。
钟文此次下山,本就是游历而来的,可不是在一个地方转着圈圈的。
从离开房州开始,钟文一路潜行。
是的,没错,钟文早已是离开了官道,在山林里潜行,往着玄真派而去。
毕竟,他此行可不能大摇大摆的前去,谁知道这官道之上,有没有玄真派的人呢?
钟文此行可是去杀人的,更或者说是灭门的。
白日里,他可不想成为被追杀的对像,更不想被人知道,他是一个杀人的凶手。
只有到了夜间,他才能如此行事。
钟文不想被外人看见,他杀了人。
更是不想被外人知道,他此行是去玄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