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监察御史,因出门未带钱袋结账,吃完饭菜后还嚣张,而如今却是落得如此的下场。
也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幸运。
更或者是自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随意拿捏任何人,所以,到了如今的义清县,却已然没有人真的把他当成什么御史来对待了。
就连他最为看中的脸面,早已是被沾满了灰尘,丢的已是无了那体面了。
或许,这样的事情,在长安城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利州是何地?
用穷乡僻壤一词来描述这利州也不为过。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但这话对也不对。
人家都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为了能填饱肚子,抢盗之事,那属正常。
人在活着的时候,不就是为了一张嘴嘛。
人命都快要没了,难道还要去讲什么礼法礼教吗?
普通的百姓可没读过书,更是不知道什么礼法礼教,他们只知道,只要不饿肚子,什么事都可以去做。
这要是放在高度文明的法制社会,这种事必然是不会发生的,但这里是何时?这里是唐国,这里是利州。
“你们这群刁民,刁民,……”
郑桐鼻青脸肿的指着饭肆中的食客叫骂着,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原来的那般书生气,更多的像是一个小遭老头子罢了。
虽说,郑桐年岁不算太老,也就不到五十的样子。
但如今他,如此这般模样,不是一个小遭老头子,又是什么呢?
“你再叫,你要再敢伸手指,信不信我们再打你一次?一个傻子加疯子。”那饭肆中的食客,瞧见郑桐还敢叫嚣。
此刻,饭肆的门口开始围了一些好热闹的百姓过来。
“吃霸王餐啊?打得好。”
“就是,霸王餐也是你一个外乡人可以随意吃的?”
“你们还打不打?要是再打的话,我也想揍这个外乡人一顿,敢来我们义清县吃霸王餐。”
“……”
众人围在饭肆门口,指责着鼻青脸肿的郑桐大骂道。
“你,你们,……”
“干嘛呢,干嘛呢?发生啥事了?”此时,那位一直跟随郑桐的衙差,已经从家中吃完饭回来了,瞧见那饭肆门口处,许多的人在围观什么,心中有些不解。随既走了过去,拨开一些围观的人喊着。
衙差的介入,使得围观的百姓赶紧往着一边退去,好给这位衙差让出一条道来。
不过,如今的他们,不像以往一样的,见到衙差什么的,都惧怕的要逃离去,而是站在那儿等着瞧热闹呢。
经过这几个月的变化,衙差的形像早已是大有改观了。
有事找衙差,渐渐在义清县流传了开来。
不管是偷盗事件也好,还是打架斗殴事件,只要遇上这样的事情,找衙差准能得到了一个完美的结果。
这可不是从前的那些衙差,遇事都要趁机捞双方事主一把。
“御史,御史,你怎么成这般模样了?”当衙差瞧见饭肆中的监察御史之后,愣是吓得他慌了神。
虽说,他只是听从指令,跟着这位监察御史。
但也没想到,这位上官会遭到别人的毒打,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更别说是遇见过了。
更何况,人家是京城来的监察御史,再如何也不能被打啊。
可当下,衙差已是见到这位监察御史已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就连衣裳都给被剥了去了。
“哗~~”
随着衙差的话一落,愣是把在场刚才还想看热闹的人,给吓得轰的一声跑得没影了,唯独留下那些食客在里面。
御史,真的是御史。
在场的众人实在也没弄明白,这位傻子一样的疯子,真是一位御史。
此时,打人的几人,心中开始有些后怕了起来。
“我要让这些刁民下监,敢打我,全部是刁民,抓起来下监,还有你们县令,都给我等着。”郑桐这时终于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又开始叫嚣了起来了。
事情转变的太过突然,而且有些让在场的人,都开始想着自己要吃几年牢饭了。
……
“堂下何人?”时过一刻钟后,饭肆中的众人被带去了县衙二堂。
坐在堂上的义清县县尉安途大声的向着堂下的人开始问话。
堂下所站着的人,基本都是那几个打人的食客,以及那饭肆的老板老鲁。
至于那郑桐,此时正坐在衙堂给他准备的凳子上,一脸气愤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小民,小民鲁……”
随着众人的回应,安途也算是知道了这件打人事件的起因来。
“郑御史,他们可说的对?可有出入?”安途看向郑桐问道。
“这些刁民因我未带钱就打我,义清县的百姓,都是如你们这般教导的吗?刁民,全是刁民。安县尉,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我定要上奏圣上。”郑桐站了起来,根本连话都不未回,又开始叫嚣了起来。
“郑御史,依照我利州新律,此事因你而起,再者,你也未表明身份,如是我安某人去饭肆吃饭,如和你一样被打了,也只能认下此事,我利州新律,一切以百姓为主,不会因为你是官,百姓就得下监,这是利州刺史所定下的章程,如郑刺史有意见,或者想上奏圣上,随你。”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