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判官,我帮您倒酒!”
一看到封常清的酒杯空了,白阿俏捧着酒壶就立马上前倒满,笑眯眯地说道。
“公主……”
“我叫阿妮,不叫公主。”
白阿俏的目光,明明清澈温柔,可封常清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当年家中的母老虎也曾是温柔可人,宛在水中央的佳人,但是如今,……真是不提也罢,一把辛酸泪。
“阿妮,不要再给封兄倒酒了。”
看着悲愤地将杯中葡萄酒一饮而尽的封常清,沈光看向白阿俏,面无表情地说道,半日相处下来,他已经知道这个龟兹小公主似乎是真的打算在他身边当个侍女,既然她要演,他除了奉陪到底,还能怎么样。
“是,郎君。”
白阿俏甜甜地应了声后回到沈光身边,一副乖巧柔顺的懂事丫头模样。
放下空杯的封常清神情复杂地看着沈光和这位龟兹小公主,低声道,“沈郎,咱们能单独聊聊吗?”
“阿妮,你先出去会儿,某和封兄有事要谈。”
白阿俏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应声离开,就像真正的侍女那样,这才让封常清松了口气,朝沈光道,“沈郎就是沈郎,某不及也!”
“不瞒封兄,我只盼公主早点厌倦了这游戏,早日回宫。”
沈光叹了口气,在他眼里白阿俏就是个叛逆期的少女,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越要干什么,倒不如好好陪她玩这个角色扮演的游戏,直到她不想玩为止。
封常清看着犹自天真的沈光,觉得还是不要戳穿他的幻想比较好,一国公主都在你府里过夜了,你还以为你能摆脱这小母老虎,真是太天真了!
于是原本该嘱托高仙芝吩咐的封常清把话题转到了樊楼上,如今这所有的请柬都被一抢而空,八个雅间加上近两百个普通座位卖出了三万贯,简直比抢钱还快。
“某觉得这价格还能再高些的。”
想到外面有人愿意花千贯求张普通请柬,结果还没人愿意转手,封常清觉得有些亏了。
“这回是樊楼开张,大王都护都会到场,那些人要的就是个脸面,花再多钱都愿意。”
沈光同样觉得有些可惜,三万贯,他和封常清七三分账,能到手两万贯,钱这东西可没人会嫌少!
“日子就定在初一,沈郎你那儿没有问题吧!”
“封兄放心,曲子什么的某早已准备妥当。”
沈光满脸自信,他准备的都是新曲,乐人们练习也极为努力,虽说难免还有些瑕疵,可除了白孝节这位精通音律的龟兹大王或许能听出些许错漏来,其余那些所谓宾客只怕连听曲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