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我用的时候会叫你,你们都去歇着吧。你记着,我现在喜欢清静,不喜过多的人在我面前晃悠,没事不要来我房间烦我。”林墨染说道。
眼前伺候林墨染的三个丫鬟都是小时候伺候过林墨染的,另有两个做粗活的,林夫人都给她留着,就想着什么时候林墨染回来,还是自己熟悉的人在跟前,她会安心些。没想到林墨染换了一个灵魂,又在天水宫自立更生了五年,早就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已经不喜欢有人伺候了,这些丫鬟虽然也帮林墨染打扫房间,洗洗涮涮的,但是比起其他人家的丫鬟,似乎过于清闲了一点。
丫鬟们都退下以后,江沐渊才从暗处出来,说道:“你搬回来以后,我想找你都不方便了,你什么时候回天水楼去?要不直接住进梅染山庄?”
“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提亲,我什么时候就住进去。”林墨染白了他一眼道。
江沐渊讪讪的笑了一下,直奔主题,问道:“刚刚在李言那里,你好像有限不舒服?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吗?”
“是有人惹我了,玉揽芳啊,你不是知道吗?”林墨染随口说道。
“你别唬我,玉揽芳才不会入你的法眼,她在你眼里顶多算是跳梁小丑,再蹦跶也翻不出花来。后来又出了什么事?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啊。”江沐渊问道。
林墨染看他说的认真,眼里也尽是担忧之色,不忍再瞒他,于是说道:“今天在于夫人那里见到溢彩,她以前伺候过我的,我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又是从侯府出来的,眼界见识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所能比。就算她身份低微,嫁不得什么好人家,但是攒点银子给自己赎身,又或者侯府开恩,不要她的钱,就还了她自由身,她完全可以找个殷实的普通人家嫁了,操持家务,相夫教子,过着平安喜乐的日子。可是她、、、她完全没有必要给人做妾,又是侯府这种高墙大院。世子爷以后是要承袭定远侯爵位的,他的正妻,以后也必然是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对于内宅中的明争暗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外面的朝廷大事她也从父兄嘴里听过一二,与世子爷讨论诗书也好,时局大事也好,总能说得上话。到了那个时候,溢彩就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又或者替他们添水添茶,端水果送糕点,又或者两人写字画画的时候,溢彩在一旁磨墨,做这种下人们做的事,顺便看人家耳鬓厮磨,伉俪情深,到时候,溢彩又是怎样的心酸?”
江沐渊不解,问道:“妾室不都是这样的吗?溢彩本来就是下人,你说的那些事,她可做可不做,就算伺候人家,也是做惯了的事,也没什么的吧?”
可是一看到林墨染伤心失望的眼神,江沐渊就觉得不好,自己一定是说错了话。
果然,林墨染十分激动的说道:“你懂什么?对你们男人来说,妾就是妾,要么是外面讨来的,要么是家里伺候的丫鬟,都是下等人,伺候自己是应该的。可是在溢彩那样的侍妾眼里,世子爷就是她们的丈夫,是她们的天,自己的后半生,就寄托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但是即便世子爷是溢彩的全部,是她的一切,可是溢彩还是要看着陶李言另娶他人,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同进同出,举案齐眉,溢彩心里又怎么想?难道她就甘愿做个陪衬,一辈子指望世子爷发善心,去她屋里坐一坐,跟她多呆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