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自在的看了看自己的夫君,白勇阅人无数,也是明白于夫人的心态变化的,只是刚才被于夫人羞辱,心里那股气还没有泄出来,总觉得不痛快。
林墨染观察入微,知道现在问题的症结何在,于夫人的身份地位,不允许她做出低三下四的道歉的事情来,但是陶李言作为晚辈,倒是可以的,于是就给陶李言使了个眼色。
陶李言福至心灵,瞬间秒懂,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正了正神色,朝白家夫妇深深作揖,态度语气十分诚恳的说道:“先生夫人请听我一言,家母之所以开始的时候端着架子,说那些不太中听的话,全是为了晚辈。母亲身为人母,一言一行,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孩子,她之所以冒着得罪先生夫人的危险,那样言行,也是为了晚辈在先生夫人面前不被看轻了去。先生有所不知,虽然晚辈身为定远侯世子,但是在京城里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言语行动处处受限制,比不得先生一家居江湖之远,过得逍遥自在。如此相比的话,晚辈其实是不如白家各位兄长姐妹的,恐被先生看低了,若是日后我们成了一家人,把我和先生家里的同辈人放在一起,我处处不如人家,母亲心里也不是滋味,适才有所冒犯,还请见谅,晚辈在这里给先生和夫人赔不是了!”
陶李言的话,把自己的身段放得极低,但是同时也把于夫人刚才的言语态度上的得罪,全都撇的干干净净,只一句“母亲为了孩子”的话,就把于夫人所有的错都变成了对。白家夫妇也是身为父母的,自然懂得自己可以为了孩子做些什么,得罪个把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看陶李言的言行,也知道陶家的家教也是不错的,只是于夫人担忧儿子,言行有所过激之处,也不是不能原谅的了。
陶李言一直鞠着躬,白勇和陆雪容对视了一眼,终究是有些心软,白勇无奈的说道:“你先起来吧,起来说话。”
陶李言起身,又鞠了一躬,才正经的站好了,说道:“白先生不怪罪我和母亲,是白先生心胸广阔,实该受晚辈一拜的。”
白勇只是叫他起来说话而已,哪里就是真的不怪罪了?陶李言这顺杆爬的本事,白勇也是自愧不如啊。
“行了行了,你不要在这里耍贫嘴,我问你,以你的家世,想娶个名门贵族的千金小姐十分容易,为何一定要娶我家杏朵?”白勇问道。
陶李言愈加认真了几分,说道:“因为杏朵她和那些大小姐不一样,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装在一样的模子里,所有人都一个模样的世家女子。杏朵不高兴了就哭,开心了就笑,喜欢谁就和谁走得近,不喜欢的人就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定远侯府已经是尊荣至极,不需要再找一个家世背景都很显赫的人家来增加我们的势力,我只需要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平安的过一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