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金贵“哦”了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不是已经递过方案,承诺春融后改自来水,否则用保证金改吗?现在怎么又出尔反尔?还说什么‘绝不允许’,太能吹了吧?”
童宇轻叹一声:“唉……沈天娇历来没有诚信可言,当初递方案时应该已经安上这个心了,只不过当时确实冬天上冻才给了其钻空子机会。在小娟讲说‘绝不允许’时,咱们的人也专门追问过,小娟倒没直接回复,但意思就是明、暗搞破坏,度假村更会让人专门把守。”
“这么说不惜暴力抗法,甚至大打出手呀。”
“就是这个意思。”
在鲁、童对话后,刘柱也跟着开腔,人们一同讨论起来。
任由人们探讨了一个小时,罗程轻咳两声,做出总结指示:“鉴于沈宇度假村的恶劣行径,我决定,立即查封度假村所有经营区域,并在四十八小时后开始改自来水施工。”
听到罗程这样讲说,人们面面相觑,神情疑惑。
“镇长,那里可住着好多客人呢,这么一封的话,非出乱子不可。”孙兴力很是担心。
罗程道:“之前咱们也总是考虑这点,才一而再再而三给她机会,可她不但不知感激、不予配合,反而变本加厉一再爽约,出乱子也怪不得咱们。”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可毕竟发生在油松镇地面上,而且还是镇里出手,到时乱了的话镇里肯定脱不了干系。”童宇也表示疑议。
“是呀。”
鲁金贵、刘柱也先后附和,不认同这么干。
一直等大伙吵混了十多分钟,罗程长长嘘了口气:“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讲,看来即使举手表决也肯定通不过。那就这样,再给出二十四小时时间,就从今天中午十二点到明天中午十二点,限住店客人全部离店,到时准点贴封。这是一。”
“二、会后,童镇长立即带人到度假村,把二十四小时封村决议传达到位。如果没人接或是拒接,就直接贴到各经营区域,包括度假村院门及所有重要通行处,原则上保证要让所有客人看到。”
“三、孙镇长找警所,带上能出警的所有警员,跟着童镇长一起去。一旦度假村阻拦或有其他妨碍行为,立即强制执行,该抓抓该拘拘,不管他是老人还是孩童。假如还弄什么跌皮团的话,照样都抓,而且要和跌皮团每个成员新帐旧帐一块算。”
“四、孙镇长牵头,你们几位配合,拿出具体防暴方案,以保障后续改水工程正常进行。如果需要增加警力或民兵,只管跟我讲,我一定全力协调,实在不行可请区警局出面。”
“五、童镇长联系镇医院……”
一连做了八条安排,罗程又补充道:“明天中午十二点,咱们就来个现场办公,我带队,你们也都去,相关部门相关人员全都跟上。”
“还有补充吗?”象征性征求了一句意见,罗程直接说了“散会”二字,先行离开了会议室。
罗程前脚刚回到办公室,童宇就跟了进去。
“你这样大张旗鼓,就没有退路了。”童宇急着道,“正因为担心被动,我一开始才没把话讲的那么透。”
“为什么要留退路?”罗程以问代答。
“你……好好好,这个先不说。”童宇连连以手示意,“那我问你,我们要不拦着的话,你真让现在立马封门吗?”
“是呀,那还有假?”罗程点头回应,然后话题一转,“这都十一点了,你们该出发了吧?”
没好气地甩出“出发”二字,童宇“噔噔噔”地出了屋子。
将近中午十二点,正是度假村餐饮上客之时,两辆越野、两辆警车先后进了沈宇度假村。
四辆汽车来在楼下,一字排开,童宇、孙兴力和一众警员跳下汽车,进了楼里。
已经先行接到门口保安汇报,小娟正和保安队长电话做安排,童宇适时进了屋子。
“这是镇里下的通知,你签收一下。”
在童宇示意下,立即有人递上《限期清空告知书》。
扫了眼纸张,小娟冷声道:“又来这一套,有完没完?沈董不在,我们不能随便接收。”
“不接是吧?”反问之后,童宇转向身旁属下,“到各经营区域去贴。”
“你们敢?”小娟说着,马上移开电话听筒上手臂,大声道,“现在镇里又要胡乱贴封条,你马上安排保安保护……”
还没等小娟说完,电话里已经传来保安队长哭腔:“不行呀,人家已经把我看上,手铐、枪都亮出来了,我要……”
“你……”稍稍一停,小娟立即转过头去,才发现童宇等人已经出屋,于是赶忙边追边重新拨打电话。
来在电梯旁,正好轿厢关闭,童宇等人已经乘梯下行,小娟只好重新叫梯。
正这时,手机里传来沈天娇声音:“小娟,有事吗?”
小娟忙道:“沈董,镇里又下通牒了,限二十四小时清空客人,童宇亲自来送告知书。”
“不接就完了。”沈天娇说的轻描淡写。
“可她又去各经营区域贴了。”
“反了她了,立马让保安集中,实在不行再找跌皮团,换一拨人。”
“这次恐怕不行呀,他们太强硬了,警……”说话间,另一部电梯到来,小娟立即闪身进了轿厢。
听着手机里变得断断续续地声音,沈天娇不禁狐疑:难道高行东真的没戏,不再考虑补位?不是说第二名要被拿下吗?还是高、罗彻底撕破脸,罗程已经不管不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