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寿阳倒是挺信任他,也常来赖他的珍藏或是找他找掩护之类的。
不过,怎么说呢?
对他来说,寿阳的信任和黄宜安的信任是完全不一样的!
祁钰说不清楚这两者到底哪里不一样,但是心里却清清楚楚地认识到,黄宜安对于他来说,是不同于其他任何人的特殊的存在。
“没有,臣妾只是沙子迷了眼睛。”黄宜安低头小声狡辩道。
祁钰很想问一句:“难道朕的怀里还有沙子不成?”
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下意识地咽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总觉得这话要是说了出来,总显得有些煞风景。
祁钰脑子一转,改口道:“那,朕给你吹吹?”
刚说完,又觉得这话说得也不太好,搞得跟他怀里真的有沙子似的。
这下黄宜安装感动也装不下去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此时的皇帝于男女情事上还是个纯真的少年,远没有前世一日连升九嫔的熟稔与油滑。
黄宜安想到这一点,心情愈发地好了。
时日尚早,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臣妾已经好了,不必吹了。”黄宜安忍着笑,回道,杏眸却忍不住弯成了新月。
祁钰见了,也嘿嘿傻笑起来。
两人傻傻地对笑了一阵,直到阿梅进来请示摆膳一事,方才止住了。
两人都不免有些尴尬,都觉得自己和对方方才的行为实在是有些痴傻。
阿梅得了话,便到小厨房传膳去了。
祁钰却猛地想起一件旧事来,连忙低声问黄宜安道:“对了,当初在五丈风后院,你给朕画的那幅美人筝的蒙面,为何是郑玉烟?”
先前李太后和冯永亭等人认定那美人筝面上的美人是郑玉烟时,他只顾着气恼冯永亭私自乱动他的东西,还向李太后和张圭告状的事情了,并未多想。
后来,便将之丢到脑后了。
这次在湖心亭见到郑玉烟,又在翠湖畔知晓了郑玉烟的身份,且看到黄宜安对郑玉烟毫不掩饰的敌意,他当时就生了疑心。
只是这些天一直都在忙着处置冯永亭一案了,他倒是忘了问她。
黄宜安闻言一怔,完全没有想到祁钰突然有此一问。
顿了顿,又觉得祁钰应该有此一问。
毕竟,当初在翠湖畔,祁钰得闻扮作婢女的郑玉烟的身份后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黄宜安想了想,答道:“臣妾那时候觉得,风姿卓然的贵公子,必然会喜欢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所以便比照着郑玉烟画了……”
祁钰抬手捏了捏黄宜安的脸颊,笑叹道:“那你怎么就没有想到,或许风姿卓然的贵公子,喜欢的就是你这样杏眼生辉的小姑娘呢!”
我哪里知道重来一世,皇帝陛下您的喜好就不一样了?
黄宜安腹诽,面上却只是赧然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