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皇宫,
弘治皇帝晨练慢跑过午门广庭。
萧敬等人在后头跟着,陛下的身体愈发强健了,他竟然……
有了一丝喘气的感觉。
弘治皇帝想起女真进贡的大虫,转过头看向萧敬:“那头虎呢?朕这几日用膳,怎没见着虎肉。”
萧敬额头冒出密汗,支支吾吾:“让太子和严成锦……运出宫酿酒了。”
“酿酒?”
弘治皇帝微微张着嘴巴,露出诧异的神色。
萧敬心中如吊桶打水一般,忽上忽下的,“是啊陛下,奴婢听厂卫说,京城大街小巷,皆在叫卖,秦紘打虎酒,三碗真汉子……”
不知为何,弘治皇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严成锦酿出来的酒,倒是好喝。
“等酒酿好了,让他送一壶到宫里,给朕尝尝。”
“奴婢遵旨。”
内阁,值房。
谢迁来上朝的路上,也听闻了有人在吆喝卖虎酒。
“严成锦倒是会做买卖,宫中之物,私贩坊间,成何体统。”
李东阳微微点头:“前日看张贤的疏奏,良乡建了酒坊。
可安置百姓三百于人,也算大功一件。”
刘健沉吟许久,才道:“此子不会胡乱谏言,不知,是否是宁远御史发回来疏奏,本官总觉得,张天祥之事只怕不会简单……”
“刘公是想说,张天祥冒功?可他如何有这么大的胆子!”共事久了,谢迁猜测道。
“冒领军功乃死罪,还是等都察院彻查再论吧。”
这三日,严成锦进宫心情有些忐忑,若是陛下问起那头大虫,就只能赔他银子了。
可弘治皇帝像是忘了一般,迟迟没有传来消息。
吴宽走过来,对着严成锦试探性道:“宁远彻查张天祥,就由你督办?”
三日过去了,彻查宁远的钦差还没定下来。
他实在找不到人。
此事由严成锦谏言,斟酌一番后,还是觉得由他去最合适。
“下官出了京城,便会水土不服,轻则昏厥,重则……”有点不吉利,严成锦把话咽回去,话锋一转:“命郑乾去吧。”
一旁抄书的郑乾,惊慌错乱:“学生才入都察院不久,若查不出来,岂不辜负了……”
还不等他说完,吴宽叹息一声:“就由你去吧。”
郑乾也不好多说,当即下值,收拾行李北上。
“好好收着,到了宁远再看,彻查清楚便回京,千万不可见张天祥。”
严成锦塞了封信给他。
郑乾还不知张天祥真是冒功,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早已看透一切。
若张天祥知道朝廷要彻查,必定不会让郑乾活着回来。
郑乾为难道:“大人,不让张天祥知道,下官还如何查案?”
“都在信里。”
严成锦催促他快点上路。
下值的时候,穿过都察院的小道,看见牟斌像憋着尿一般,猴急地走来走去。
见他走过来后,牟斌堆着笑意:“贤侄啊,世叔听闻你酿的虎酒,用的是汪大夫的家传秘方?”
对宫中大臣的广告,是这么打的,宫中的大臣信任汪机的医术。
汪机乃良乡商会第二位总工,为商会出力,也是理所应当。
且只是借用他的一点名声。
“不错,此酒名秦紘打虎酒。”
严成锦记得,牟斌任务受伤,落下病根来着,像萧敬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牟斌搓着手,期期艾艾道:“这些日子疏忽了贤侄,世叔也想要虎酒……”
“当然可以,小侄有个条件,若世叔答应,不收银子,长期供应。”
“长期、长期供应?!”牟斌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正常的神色,“贤侄你先说,伤天害理,劳民伤财,世叔都……”
“小侄想见乔新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