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杏家里出来,街道上已经一片萧条。
本来深城就是个候鸟城市,它人口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八左右,主要常住人口都是来自全国各地。
所以一到这种过年的节日,深城就几乎变成了空城,街道上更是萧条得只有市政部门挂的灯笼。
看着倒是……更凄凉了。
温念白垂下眸子,又想起刚到深沉的那两年,因为跟妈妈闹矛盾,也是两年没回家。
没有想到和解这些年,又成这样的僵局了,她心情有些复杂和沮丧。
容飞扬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可看着她心情低落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干嘛呢,打起精神来,面前的困局要迎刃而解了,你的付出有了收获,这是开年好兆头!”
温念白笑了笑,有些敷衍地道:“嗯。”
容飞扬忽然站住脚步,在空旷的深南大道上轻轻拉着她的胳膊:“念白。”
温念白转身看向他:“嗯?”
容飞扬漂亮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变成温和又坦率的表情:“我只是希望你快乐,你喜欢的那个人如果让你有负担,可以来找我。”
都是成年人,这一语双关,让温念白怔了下。
随后她缓缓地轻笑了起来:“容哥,这种话要是在小说里,由女配角说出来,要被骂白莲花或者绿茶的,可是……谢谢你。”
容飞扬被堵了下,随后有些无奈又放肆地道:“那我就绿茶汉、白莲汉了,怎么样,柏苍那家伙有本事来打我呗,又不是没打过。”
温念白瞬间忍不住笑出声:“什么啊……。”
看着她笑出声来,眉宇间的孤寂和雾气都散开来,容飞扬这才笑了起来:“行了,我给你叫计程车回去吧。”
温念白看着他,有些迟疑:“你不跟我回仙居一号吗?”
今天年三十,她其实有意邀请容飞扬回仙居一号的,毕竟容哥是为了她,今年过年才没回家,孤零零一个人……。
“哼,我可没兴趣看Drug那混蛋刻意恶心我,撒狗粮。”容飞扬摇摇头,顺势把温念白塞进了一辆计程车里。
温念白从车窗看出去,很是歉疚地道:“对不起,容哥。”
容飞扬朝着她摆摆手,随意地点了根烟:“行了,回去吧。”
温念白看着他那挺拔如白杨一般的身影在身后渐渐消失,随后转回身坐在车上默默叹气儿。
自打离开陆明思后,她的桃花开得是挺灿烂的,感觉像是把前面二十八年的都集中这一年开了。
有时候觉得还真是……一种负担啊。
也不知道蔡妍妍到底怎么做得到周游在几个男人之间,还不累的。
……
容飞扬看着计程车载走自己心爱的姑娘,他深深地吸了口烟,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奈:“真是的……做什么圣母啊。”
他随手捏灭了烟扔进垃圾箱里,在深南大道上漫无目的的前行,高大的背影在空旷的街道上愈发显得寂寥。
……
温念白刚回到仙居一号,一进门就听见电视机开着,放着不知哪个台的英文电影。
空气里飘散着浓浓的食物香气,温念白顿时听见了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那站在料理台边的高挑身影转过身,对着她淡淡一笑:“回来了,马上就好。”
说着,他将手里的砂锅端到了桌面上。
这个时候,桌面上已经摆了一桌年菜——荔浦芋头炸扣肉、蒸小青斑、荔枝焗小牛肋排、蒜蓉生菜。
他将手里的砂锅端过来搁在桌面上,那是一锅虫草花红莲子老鸭汤,里面除了虫草花,还有真正的虫草。
他一揭开盖子,那蒸腾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
温念白忍不住惊叹:“好香啊!”
柏苍瞧着她那馋猫的小样子,忍不住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好了,去洗手拿碗筷。”
温念白赶紧抬手按住脑袋:“哎呀,为什么你们总是摸别人的脑袋啊,发型都被搞乱了。”
下一秒,她就感觉身边的男人身上气息一寒,刚才温润的声音变得淡冷:“怎么,还有人很喜欢摸你的脑袋?”
温念白一僵——
妈呀,说错话了!
她悄悄瞥了眼身边的人,见他俊脸上没有什么异样,可她就是觉得有点后脖子发毛。
温念白乖乖地、老实地道:“容哥鼓励下属的习惯,就是经常摸大家脑袋。”
好吧,其实容飞扬只是偶尔摸人脑袋,不是经常。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自己被人扯了一下,一个不太轻柔的吻重重落在了她脑袋的头发上,然后一路顺着她头发往下。
“吧嗒!”“吧嗒!!”“吧嗒!!!”……
他随手取了眼镜,就这么把她按在怀里从脑袋一路亲到脸,又亲到脖子,最后落在唇上。
温念白忍不住缩着脑袋:“哎……还没……没洗脸。”
今晚的柏先生有些幼稚,像在给她盖章一样,可今天她又在外头跑了一天,头发和脸都不干净!
“拿破仑远征回来之前,给约瑟芬皇后去信,交代她不必沐浴洗澡,因为那时候的……荷尔蒙的味道最浓,最动情。”男人咬住她的小耳朵淡冷地道,可动作又炽烈又精准。
温念白被亲得迷迷糊糊的,眼睛水汪汪又似蒙了雾气。直到小肚皮一凉,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按坐在凳子上,靠着墙壁被掀了衣服。
她顿时有点慌,抬手揪住埋在自己身下的人的头发:“别……别在这里!”
柏苍被她揪得头皮有点疼,抬起眼看她,舔舔天生猩红的薄唇:“换地方?”
温念白瞧着身前的男人,他随意穿着大T恤,身上还套着一件Supreme和某奢牌联名的棒球外套加休闲居家长裤。
他柏苍木色的乌发没有一如平时那样梳在脑后,而是柔软地垂下来,落在眉梢眼角上。
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漂亮得过火的大男孩,挑着精致的眼尾,正直勾勾地瞧着她,眸里隐着一点潋滟水泽。
温念白被迷得差点直接躺下来,把自己当盘菜就怕这位祖宗没享用开心。
好在……
“咕噜噜!咕噜噜!”她露在空气里的白花花小肚皮很给力地更委屈地叫了起来。
嗯,你们不饿!本肚皮饿!
然后……
压着她的那位,肚子再一次不客气地背叛了主人的意志也跟着“咕噜噜”地应和了起来。
空气里又有一秒的静默,温念白忍不住蜷在他怀里笑得浑身发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我们要不要……吃年夜……年夜饭。”
又一次,她的胃和柏先生的胃一起作妖,尽情地打败了小柏先生的雄起!
柏苍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抬手扶了把额头:“行了,起来吃年夜饭!”
温念白笑得花枝乱颤,这时候皙白的小脸粉融,头发也有些凌乱,抬手扶着他要起来。
柏苍瞧着她那样子,精致的喉结轻轻滚了下,只觉得实在是……饿得很。
然后,温念白就觉得肚子上一暖,然后一疼,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啊!!”
身上的人这才干脆地起身,她这才看见自己雪白小肚皮上一个不浅的齿痕,牙齿印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