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很大,穿过梅园便可直接到达四季亭。
白黎月悠闲地靠在四季亭一侧的飞来椅上,欣赏着这别致的风景。
大启的御花园十分别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存在四季的美景,四季亭便是御花园的正中心,也是御花园赏景的最佳之地。
御花园的东边是一大片粉白相间的桃花,四季常开,南边则是一池夏荷,不因时节而枯萎,西边桂花满园,北边梅香四溢,虽是四时之花,却不会在任何一季凋零。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这些花有多珍贵,这里的所有花草也都并非灵植。
她们都是天底下最普通的花儿,却也是天底下灵气最满溢的花儿。
因为大启的御花园,有一个生生不息的阵法——八级永生阵。
说来也可笑,堂堂大启,立足于荒原大陆,在荒原八大国之中,综合国力排名第三的强国,竟然会把八级永生阵拿来养花,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八级阵法,这必是上古就存在的古老阵法,毕竟现今的符阵师都没有能达到这个阶层的,哪怕是有隐世大能,这八级阵法也不是说炼就能炼的,这八级永生阵恐怕是大启国,乃至荒原大陆最高级的阵法了。
如此珍贵的阵法,大启竟然拿来养花?
这司鸿振是为了博哪位美人一笑呢,还是另有所图?
白黎月靠在飞来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南边荷花池中的一朵荷花出神。
满池的荷花清一色的粉红,只有一朵,像是蔫了一般,静静地躺在水面上,被淹没在一众荷花之下。
为什么白黎月觉得很奇怪呢?这种奇怪,不是对阵法用途的探究,也不是对这些花儿品相的迷惘,就是一种身在阵中却浑身不自在的感觉。照理说,这永生阵是个大阵,入阵者既是赏花,也是阵法的受益者。哪怕不能在此处修炼,吸收阵中浓郁的灵气,对修炼者本身也是大有裨益的。
可是这种感觉是什么?
白黎月自问她在阵法一途上也算得上是大师级的了,至少在大启这种天师都只是五级符阵师的地方更是个中高手了。
但这股感觉让她十分的不适。仿佛这个阵法在向她宣战一般。
宣战?白黎月被脑海中蹦出的这两个字吓了一跳。阵法一道,哪里有什么战不战的,除了切磋,就只有陷落或解阵了。
白黎月不敢再想太多,有时候对阵法的深究会容易陷落。她收回视线,转身准备回去看看那位大启天师研究得怎么样了,忽然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让她吓得脚步一滑,又摔回了飞来椅上。
“司浩言,人吓人要吓死人的好吗!”白黎月揉了揉摔疼的腰。隐身符因为“受伤”的缘故,已经自动解开了。
“白小姐,好像该是你吓的本宫吧?”司浩言收回望向白黎月腰间的视线,退回到了四季亭的出入口的一侧廊柱边。
白黎月望着司浩言的眼神有些哀怨,她最近是怎么了,每次遇到司浩言就准没好事,不是赔了阔幅阵,就是撞了腰。
狠狠地剜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白黎月愤愤地起身向亭外走去。
只是司浩言却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就在白黎月经过司浩言身侧之时,司浩言稳稳地握住了白黎月的手臂。
“解释呢。”
“什么解释?”白黎月有些不明所以,她要解释什么?有什么事是要她解释的?
“为什么要和司静愉吵架,一声不吭躲起来。”
“那你得去问你那个好妹妹啊,为什么没事要来找我麻烦。”白黎月抽回被司浩言抓住的手,往侧边退了一步。“再说我也没有躲起来,本小姐不设个结界怎么给你联系那位符阵大师?还是说你希望我最好告诉全天下,我有个能炼制高阶符阵的朋友?”
司浩言忽略掉白黎月口中的嘲讽,只静静地看着白黎月不肯示弱的眼神,明明才一个凝神四级的小弱鸡,为什么可以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司浩言倒是并不恼,他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他没有直接让这放肆的小丫头消失呢?大概是为了弥魂阵吧。
司浩言自我说服着,一定是为了弥魂阵吧。毕竟关系到芸妃,关系到《太演要册》。
他要救芸妃的理由非常简单,《太演要册》共有上、中、下三册,下册在国库,上册在芸妃的家族。大启若以举国之力救了芸妃,至少,他这个“功臣”能借册一观吧。
据说,用《太演要册》能够演算出《星云图》,而那《星云图》这便是司浩言的目的了。
“那他怎么说,弥魂阵,能炼吗?”
“你把飞衍借我两天。”白黎月没有回答司浩言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口要人。虽然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如果现在问他把飞衍借来,那么今晚便可夜探芸薹殿了。
“飞衍?”司浩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要飞衍做什么。
飞衍作为司浩言的暗卫,专属情报任务的运送,隐蔽能力强、速度身法快、为人沉着稳重……难道她看上飞衍这个人了?要说一个小城的城主义女和他大启的皇子暗卫,身份上倒也不是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