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静静地铺进庙中,四周一片寂静。
正堂里,李元芳盘膝而坐,双目微合。
如燕躺在他的身旁,已经睡熟。
忽然,远远的传来一阵叫喊声。
李元芳猛地睁开眼睛。
叫喊声越来越近,似乎朝庙门的方向而来。
如燕翻身坐起:“元芳,有动静!”
李元芳点了点头,轻轻地嘘了一声。
如燕压低声音道:“是小梅吧?”
李元芳摇了摇头。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奔进了庙中。
李元芳飞快地站起身,一拉如燕:“走!”
说完,二人纵身而起,跃上了房梁。
正堂外响起一阵散乱的脚步声,虺文忠跌跌撞撞地奔进来,一头扑在神龛前,大口喘着粗气。
忽然,他喉头“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黑血。
房梁上,如燕轻声问是谁,李元芳摇了摇头。
如燕说道:“好像是被人追杀。”
李元芳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如燕问道:“要不要下去救人?”
李元芳轻声道:“再看看。”
话音未落,“砰砰”几声大响,十几名紫衣人从窗口跃进正堂,将虺文忠围了起来。
紧接着,堂外脚步声杂沓而起,肖清芳率一众杀手走进来。
房梁上的如燕猛吃一惊,目光望向李元芳。李元芳一动不动,静静地盯着下面。
肖清芳走到虺文忠面前,冷冷地道:“你的藏身之术不是很精到吗?怎么,不用了?”
虺文忠拼命挣扎着想站直身体,然而他的双腿不停地晃动着,嘴一张,又是一口黑血狂喷出来。
肖清芳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闪灵竟会落到这步田地!”
房梁上,李元芳一听是虺文忠,不禁一惊,目光望向如燕。
如燕悄悄地做了个口形:“救他。”
李元芳点了点头。
肖清芳哈哈大笑了起来:“虺文忠啊虺文忠,老主人给了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从今后死心塌地效忠组织,就既往不咎。可谁料想你竟然如此执迷不悟,真是自取灭亡!事到如今,就不要怪大姐心狠了!”
虺文忠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们不、不会有好、好下场的……”
肖清芳一声冷笑,阴森森地道:“只可惜你是看不到了。好了,到那边去见你的列祖列宗吧!”
说着,她一伸手拔出腰间的短剑,猛地向虺文忠咽喉刺来。
“当”!
肖清芳掌中的短剑竟脱手飞了出去,“铎”的一声钉在正堂的立柱上。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肖清芳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肖将军,别来无恙啊。”
肖清芳猛吃一惊,抬起头来,眼前一花,一个人站在面前,正是李元芳。
肖清芳登时惊呆了:“李元芳!是、是你!”
李元芳讥讽道:“不错。真是难得,肖将军竟还能认得在下。”
肖清芳的脸色变了,她缓缓地退后了两步,冷笑道:“自崇州一别,已经两年了,你们可真是锲而不舍呀!”
李元芳笑了笑:“慨当以慷,誓灭‘蛇灵’,这是我们的宗旨。这一点,肖将军心里应该最清楚。”
肖清芳发出一阵阴森森的笑声:“李元芳,这大杨山中可不是崇州,更不是洛阳,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是步步杀机。你进得来,恐怕就出不去了!”
李元芳一声长笑:“肖将军,我有个想法,不知你是否想听一听?”
肖清芳冷笑一声:“当然。”
李元芳的双目放射出寒光,一字一顿地道:“把这座庙,变成你的坟墓!”
肖清芳发出一阵怪笑:“哦,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能够做到。”
李元芳没有说话,他笑了起来。
肖清芳只觉眼前忽然一花,寒光扑面,李元芳已到面前,肖清芳纵身后跃,已经来不及。
“当”!
李元芳掌中的钢刀重重地劈在肖清芳的前胸,肖清芳一声惨叫,身体如纸鹞一般飞出殿外,重重地摔在地上。
两旁的紫衣人狂呼着围上来。
李元芳掌中刀化作一片寒雾,眨眼之间,紫衣人便倒下了一大片。
正堂外,几名紫衣随从将肖清芳扶起来。
她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己的胸前,胸前的衣服已全部碎裂,露出了里面一块纯钢护心甲,心甲的正面被李元芳的钢刀剁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从里面不停地渗出。
肖清芳失魂落魄地大声喊道:“他、他是人是鬼,是人是鬼!啊,是人是鬼!”
见到肖清芳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旁边的紫衣人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大姐,回总坛吧。”
肖清芳狠狠一把将紫衣人甩开,厉声嘶吼:“今天不杀李李元芳,我绝不会回到总坛!你们都给我上,杀了他!”
忽然她胸口一阵剧痛,连连咳嗽。
数十名紫衣人围住李元芳不停地攻杀。
李元芳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满堂游走,每走一圈,就有几名紫衣人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须弥座前,虺文忠睁开迷离的双眼,望着堂中的情景。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虺文忠艰难地转过头,如燕站在他面前。
虺文忠登时一愣,使劲张了张嘴。
如燕轻轻地嘘了一声:“不要动,跟我走。”
说着,她扶起虺文忠,悄无声息地转到神龛背后。
堂上一片混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踪。
正堂外,肖清芳咬牙切齿地看着里面的情势,口中大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这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一名紫衣人跑到肖清芳身旁道:“大姐,魔灵来了。”
话音未落,人影一闪,一个面容瘦削的年轻人站在肖清芳的面前:“大姐。”
肖清芳笑道:“好,来得好!”
说着,她一指堂中,“这个人就是李元芳,给我杀了他!”
魔灵点了点头,身形平地拔起,飞入正堂之中。
正堂中,李元芳大呼酣战,寒光到处,黑衣人鬼哭狼嚎,尸身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