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得。”她打断程毓秀的话,“我物色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长得漂亮,又有韧性的女人。”
  那天她在见过几个女人之后,都不满意,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从路上看见程毓秀从白家出来,那天很热,她的脸被晒的通红,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往下坠。
  “这个就是程家小姐,会制作香云纱的那个程家小姐。”司机见文娴的目光在程毓秀的身上驻足,于是说道。
  “就是那个因为布料出了问题,闹得沸沸扬扬被买家打着喊着要债的程家?”文娴问。
  司机点了点头,“是,她和白家少爷有婚约,不过现在看样子玄乎了。”
  连司机都看出程毓秀没得到白家的帮助,何况聪明的文娴呢,一眼就看透,程毓秀在白家受到了打击。
  因为她程毓秀的眼底看到了死寂,失望沉淀后的情绪。
  绕是狼狈不堪,可是她的腰杆依旧挺的笔直。
  这是一个有骨气的女人。
  于是她趁程毓秀最脆弱的时候登门了,并且抛出橄榄枝。
  也就出现文娴忽然出现在程毓秀眼前的那一幕,
  程毓秀看不懂眼前的女人,她像是一团谜,也曾有和林辛言一样的迷惑,“你为什么要给自己的丈夫找女人生孩子,是因为你身体不好,不能养育孩子吗?”
  文娴并未告诉她,而是说,“今晚,我会让人来接你。”
  说完她就走了。
  可是程毓秀不再淡定,她知道文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如崩塌的山丘,瘫坐到地上,一片虚无。
  如没有魂魄的木偶,孤单又无助。
  她被佣人扶起,“夫人吩咐过,要给你沐浴更衣。”
  整个过程她都是浑浑噩噩的,她怎么被带到宗家的她都不知道,直到文娴再次出现,她才回到现实中。
  文娴站在客厅的沙发前,“二楼,右拐第一间,睡到床上以后不准开灯。”
  程毓秀感觉到了耻辱,被遮在袖口内的双手不断的颤抖,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却浑然感觉不到痛。
  文娴看出她的排斥与羞辱感。
  “你答应我了,我希望你是个守信用的人,别让我失望,别让我看错人。”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偌大的房子只留下程毓秀一个人。
  明明那么热,她却觉得凉。
  心口像是被人凿出了一个大洞,一呼一吸都是痛的。
  她的双腿如灌了铅,每走一步都那么的艰难。
  到了二楼,她推开右边的第一间房门,屋里很暗,她没开灯,借着窗户浅淡的月色走到床前,宽大的床,很柔软,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
  倒像是有情人,约定要度过美好的夜晚而精心布置的房间。
  可她却觉得讽刺至极,她的爱人,在她最需要安慰和帮助的时候,消失了。
  她坐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等着,一个被自己妻子送上女人的男人来睡。
  多么讽刺?
  多么匪夷所思?
  别墅外,文娴并非真的离开,而是看着程毓秀上楼,她掏出手机给宗启封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
  刚下了会议的宗启封接到妻子的电话有几分意外,他站在走廊,望着外面的天儿,淡淡的问,“有事?”
  文娴温柔的嗯了一声,“我在房间里等你,你知道我胆子小,我怕见到你不好意思,进来时,你别开灯。”
  很明显的邀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