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小扫把星呀,听说你捡回来一个野男人。”
屋外,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一位中年妇人扭着臃肿的赘肉,拦住了月牙儿,嘴唇蠕动,露出满口黄牙。
月牙儿似乎很是惧怕这肥婆,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神色凌乱,分辩道:“是我哥哥,不是野男人,我把哥哥找回来了。”
“你哥哥?”肥婆冷哼,“你爹妈和你哥哥不早都被你克死了么,你这丧门星,克死了全家,是不是还想害人,赶紧滚出村子,死得越远越好。”
月牙儿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呢喃道:“李婶,我不是扫把星,我没有克死爹娘,我哥哥还活着。”
叫李婶的肥婆逼到月牙身前,指着月牙儿的脑门大声道:“你就是个扫把星丧门星,克死了全家,怎么还不去死,活着也是个祸害。”
看着无助的少女,那委屈的小脸挂满泪水,李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里得到一阵满足。世界上总是有某些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别人越痛苦,她就越感觉开心。李婶就是这种人,这些年来,她隔三差五的就来咒骂一顿月牙儿,以此为乐。
“我不是,我不是的……”手中的木盘掉在了地上,月牙儿一步步后退,大颗眼泪从眼角滑落,像断了线的珍珠。
真应了那句老话,没爹妈的孩子像根草。父亲死后,7岁的月牙儿举目无亲,被村里的某些人喊为扫把星丧门星,是个祸害,说她克父克母害死了全家人,要把她赶离村子。
把7岁的小姑娘赶出村子,这不是要把人往死里赶么。
还好,村里人并非都是冷酷无情的,一位好心的巴扎大叔从中周旋,护住小姑娘才没被赶走,但不得再踏进村子一步。
村里不让待,巴扎大叔就在村子外不远搭了一个草棚给小姑娘安身,也多亏了巴扎大叔,可怜的月牙儿才活到今天。
一直来听到的都是村里人的冷言恶语,很多话都是恶毒之极,很难想象这小姑娘是如何熬过来的。
“死八婆,你才是祸害,你们全家都是祸害。”犹如平地一声炸雷,天乐出来了。他拄着一根木棍,拿着那把柴刀出现了,一瘸一拐从屋里奔了出来。
衣服上和脸上满是血迹,面目狰狞,让天乐犹如地狱里出来的修罗。没爹娘的苦楚天乐比谁都清楚,月牙儿一个小女孩打小失去父母的孤儿没有得到村里的照顾,反倒被如此欺辱这还有没天理。
“鬼,鬼啊。”李婶惊骇的大叫,吓得扭头就跑,才几步就摔了个狗吃屎,肥胖的身躯在地上滚满泥土。
犹如母鸡保护小鸡般,天乐把月牙儿护在身后,看着无助的月牙儿,他心头一阵揪痛。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如此对待,在这种环境下苦苦生存,可以想象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这些年来,她经历了些什么,都受了些怎样的苦楚。
天乐握着手中的砍柴刀,恨不得一刀劈了眼前的李婶,他横眉冷竖,眼中似冒出两团怒火似要把眼前这毒舌妇焚化。
“死八婆,嘴巴那么臭,只会喷粪么,以后再听到你说月牙儿说一句坏话,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天乐生平最恨三种人,百合,装13、毒舌妇。
现在居然有个毒舌妇来欺负月牙儿,天乐自是火冒至极,要不是顾忌她是妇女,早就把她打个满地找牙了。他是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受半点委屈的,绝对不会。
“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再不说了。”李婶在地上苦苦哀求,她虽然知道眼前的是人不是鬼,但这人散发出的气息吓得她心肝俱裂。
“滚,以后不要在这附近出现,下次见就砍断你的狗腿,把你大卸十八块。”天乐手一扬,手中砍柴刀一半刀身没入李婶大腿边土中。
李婶终于挣扎起来,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跑了。
“有哥在,不会再让人欺负我们家月牙儿。”天乐来到月牙儿的身边为她拭去泪水。
月牙儿的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多少年了,除了巴扎大叔一家就没人关心她了,她几乎从未感受过任何温暖。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多的伤害此刻慢慢融化,她呆呆着看着天乐,泪眼婆娑,“哥哥……”
“傻瓜,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天乐溺爱的摸着月牙儿的头发,用衣袖为她擦干泪水。
忽然,背脊一阵发凉,感觉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盯上自己,天乐猛的回头,大喝:“何方鼠辈,胆敢偷窥阿哥。”
天乐这一回头,瞬时与一双眸光碰撞在一起,这是那样无辜的眼神,憨厚而又无邪,萌光四射,如小猪仔般纯净。
靠,那货竟真如小猪般可爱,因为很明显那就是一头小猪。
不远处的树桩下栓住一只花白的小猪仔,小猫般大小的个头却是浑身肉乎乎的,白胖的身子布满奇异的灰色纹路。它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天乐,眼光中似乎闪烁莫名的情愫。
天乐一阵恶寒,这小猪仔盯着自己怎么跟色狼看美女似的。
小猪那双乌乌溜溜的猪眼黑漆而又深邃直勾勾看着天乐,只是那么一对眼,天乐差点就沦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