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紧紧靠着湿哒哒的墙根有一张只有不到一米宽的床,床上一个衣衫破碎的男人呆呆地看着黑乎乎报纸糊起来的天花板。
男人的目光空洞洞的,除了睁着的双眼,一动不动就仿佛一具只会呼吸的死尸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天气特别热,地下室狭小的空间内杂物和各种混合着的难闻气味,只要一进来人,绝对会恶心到想立马逃离。
就是这么热的天,男人身上却盖着一床泛黄的厚棉絮被子,被子上还有已经风干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别说男人一动不动,即使想动也动不了,双手都被带上了手铐,脚上也被牢牢地拷了起来,干瘦的胸膛上一道道鞭痕已经发青。
咚,咚,咚……
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刚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死尸般的男人忽然猛地眼珠子动了动,因为害怕整个人都是不停地抖,嘴里呼啦啦却半天牙齿打架一个字也没有发出来。
脚步声到了门口戛然而止。
“别过来,别过来!”男人挣扎着缩到了墙角,哑声不断地身子圈起来,仿佛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获得丁点的安全感。
随着铁锁子被打开,一个魁梧并且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一步步踏了进来,跟着门缝的一缕阳光,在门被重重地关上后,被锁起来的男人心狂跳起来。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关了多久,就刚才忽然闪过的亮光甚至刺激得他的眼睛有些不舒服,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人不人鬼不鬼地挨着光阴。
看到来人,他吓得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放了我,放了我,疤哥!求求你,再这么折磨我,我快活不了了,疤哥!”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冷冷一笑,走近床前凑近他的脸,阴阴地说:“放了你?刘强子,我看你是在地下室呆的糊涂了吧,放了你豹哥那里我怎么交差?”
眼前的男人因为脸上一道刀疤而绰号疤哥,放在以前在道上,他刘强子看都不看一眼的小瘪三,可是自从自己被豹哥的人抓到这里,就交到了他的手上,每天吃不饱不说,动不动叫两个小喽啰来给他几鞭子,大热的天,伤口发炎化脓,却还要被捂着一床又脏又破的被子里,再不放他,估计他就得死在这个又臭又潮湿的地下密室里。
他刘强子此刻不得不低头求饶,可是面前的疤哥却一脚踏着小小的床板,一脸狞笑着把他的手铐给扯了扯,这一扯不要紧,带动身上的伤口嘶嘶地疼了起来,哎呀,他痛苦地身子皱成一团。
“哈哈哈哈---”疤哥脸上挂着残酷的笑意,猝然晚霞身子,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臭小子,这里呆的滋味不错吧,以前的事你恐怕忘记了吧,可是这一巴掌我可记得,现在还给你,嘿嘿。”
“你---”这一巴掌打的刘强子瞬间头都嗡嗡地响了一声,他忽然暴怒地叫了起来,“出去!滚,给我滚!”
“奶奶地,我看你是活腻了,谁叫你犯到了豹哥的身上,又落到了我的手上,活该被我打!”疤哥说着阴阳怪气地问,“你是不是现在特别渴?”
不说还好,一说刘强子立即感觉自己喉咙里干涩发紧,几天没沾水嘴唇都已经干裂脱皮了,可是他能有这么好心吗?
哼,他才不相信,这个疤哥也和他一样,不是啥好东西。
“啧啧啧,”疤哥砸了咂舌,然后拎起地上一只十分破旧的水壶,不知道里面的水放了多久,然后他打开壶盖,任由水哗啦啦流淌一地。
看到水,刘强子顿时觉得胸口里有一团火急需要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