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骆青楚的亲随持剑挡在那里。
而被挡住的,是一群穿着捕快服饰的人。为的是一个穿着黑衣朱红色边沿的捕头服的男人,赫云舒隐约认出,这人是大理寺的一个捕头,名叫秦五。此前,与那放暗箭被燕凌寒处死的刘寺丞走得很近。
见骆青楚走出来,秦五咧着嘴一笑,道:“哟呵,这位就是新来的寺卿大人啊?”
闻言,骆青楚点点头,道:“是。”
除此之外,并不多言。
秦五拿指头剔着牙,道:“让我们去西街巡逻,是你下的命令?”
“正是。”骆青楚言简意赅道。
秦五嘿嘿一笑,道:“骆寺卿初来乍到,这大理寺的规矩只怕是不大懂,我秦五和我带的这些人,向来是不做去街上巡逻这样的小事情的,还请骆寺卿给我们换个差事。”x8
“你在大理寺,很多年了?”
见骆青楚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秦五得意地应道:“是,已有五年了。”
尔后,他带着笑意看着骆青楚,眼神之中,充满了挑衅。
算上今日,骆青楚来到大理寺已有三日,这三日,他只是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跟大理寺的人打照面,若有命令传出,也是他的亲随代为传达,从不亲力亲为。
这在秦五看来,是胆怯的象征。这个据说是从嵩阳书院来的寺卿大人,更像是一个书生,而不是一个掌管天下刑狱的大理寺寺卿。
故而,当这个在他眼中与书生无异的寺卿大人,让他带人去西街巡逻的时候,他顿时便恼了,带着人吵吵嚷嚷的要一个说法。
他秦五在大理寺多年,做的差事向来是油水最大的核查案情。这核查案情听起来很唬人,但要做起来却很简单。在秦五这里,所谓的核查案情并非是根据卷宗详查案情,而是扫一眼卷宗,知晓这困在案子中的人的家境,至于之后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所以,这巡逻的苦差事,既吃力又没有油水,他是不会去做的。
听秦五说自己在大理寺已有五年,骆青楚轻笑一声,道:“既然你在这里已经有五年了,这大理寺的规矩你自然是懂得的。既然懂得,为何要破了这规矩?”
秦五哈哈一笑,道:“我秦五在大理寺这么多年,这大理寺的规矩多了去了,不知寺卿大人说的是哪一个。”
“上下尊卑。”骆青楚淡然说道。
似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听的笑话,秦五狂笑出口,道:“原来,寺卿大人就是想用这个让我秦五就范啊。”
“本寺卿的命令是让你去西街巡逻,这个差事,不会改。”骆青楚一锤定音,这便是他的决定,不会更改。
“既是如此,那就请寺卿大人莫要怪罪了。”
说完,秦五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带着他身后的人也是上行下效,一个个坐了下来,神色凛然,颇有一种坚定不屈的意味。
虽已坐在地上,秦五仍是瞧着骆青楚,他这是静坐示威,等着骆青楚就范。若不然,他和他的人就坐在这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倒要看看,这个书生一般的寺卿大人,究竟能坚持几日。
赫云舒站在骆青楚身后,静默不言,等着看骆青楚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