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燕凌寒站起身,又恢复了那般冷若冰霜的神色,全无面对赫云舒时的和颜悦色,吓得想和他搭讪的一些人瞬间闭了嘴,一个字都不敢说。
看着燕凌寒离开,安淑公主心里一个劲儿地犯嘀咕,她这皇叔,今天怎么也不按常理出牌啊。
燕凌寒走后,众人心思不一。
很快,这宴会就结束了,众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只不过,和来的时候相比,回去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生动多了。
也是,参加了这一场宫宴,回去之后能有不少闲聊的话头儿,对于这些久居在深宅大院里的人来说,是多好的一个打发时光的法子啊。
不过,瞧着这些人幸灾乐祸的样子,安淑公主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待这些人一走,安淑公主就毫无顾忌地到了赫云舒的跟前,道:“皇婶,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说什么?”赫云舒问道。“皇婶,明明知道,这饭菜是有问题的。就算是没有事先察觉,可这饭菜也吃了,发现问题之后斥责相关人等,杀鸡儆猴,也是一个不错的策略。可是,从头到尾,
什么都不说。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人觉得好拿捏?”
安淑公主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和愤懑统统说了出来。
赫云舒浅浅一笑,道:“那觉得,我是一个好拿捏的人吗?“
“当然不是。”安淑公主的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谁要是觉得她这位皇婶好拿捏,纯粹是瞎了眼啊!
这样一想,安淑公主突然茅塞顿开,她双眼圆睁,惊愕道:“皇婶,是故意的!”
赫云舒笑着戳了戳安淑公主的鼻尖,道:“傻丫头,这会儿才缓过味儿来么?”
安淑公主知道了答案,但是不知道缘由,依旧是满头雾水:“可是,皇婶,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何要让旁人觉得好拿捏?”“原因很简单。若人人都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还有谁敢在我面前耍花招?所以,我故意示弱,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慢慢浮出水面,等他们浮出水面去对付他们,总
比去河底找他们要容易多了。”一瞬间,安淑公主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大够用,她反应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皇婶,宴请这些人,又让他们表演各种各样的才艺,就是为了让他们都有个露脸的机会
,吸引旁人的注意。后来,让皇叔出现,则是让那些胆敢肖想皇叔的女人彻底死心。如此一来,可以绝了不少人的心思。”“对。有些人家的女儿,不过是被家里人逼着做选择罢了。一旦他们发现此路不通,且前方有更好的选择的话,又怎么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嫁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总比到
宫里来趟浑水要好。”
“可是,怕就怕,有些人不这样想。”“当然,总有那么一些痴心妄想的人,觉得自己与他人都不同。所以,饭菜的事情我虽然发现了,但是并没有声张。为的就是让这些别有用心的人觉得我好拿捏,等他们觉
得我好拿捏了,我再出手收拾他们,一收拾一个准儿。”
经过赫云舒这么一提醒,安淑公主什么都明白了,她无师自通,道:“不,皇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借此发现宫里那些不老实的人,对不对?”
赫云舒点点头,笑而不语。
她初来乍到,宫里的人未必人人都信服她,所以在宫宴之上,出了这样的岔子。
她自然可以事先预防此事,但如此一来,若是想要惩罚谁,还怎么找由头儿呢?
现在这样,刚刚好。
就在安淑公主对赫云舒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时候,外面有宫女走了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吏部尚书之女秦丹珠求见。”赫云舒和安淑公主相视一眼,嗯,这浮出水面的鱼儿,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