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丹樱看了看他,满目悲凉:“如果可以,我宁愿将这一身的血还给你。身为你的女儿,是我今生最大的悲哀!”
听到孙丹樱如此说,孙道全的脸僵了一下,很想骂人,但只是一瞬,他的表情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笑笑,道:“可这件事,终究是无法改变了。”
然而,他表情的变化被燕皇看到了,燕皇看得出,孙道全被孙丹樱激怒,是想发火的。
但是,他忍住了。
这不像孙道全往日的作风。
看来,今日孙道全来此,必有所图。
不只是燕皇,孙丹樱也觉得意外,孙道全这个人是极其自负的,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分不好。
可现在,她言辞激烈,但是孙道全却不生气,也不发火,还是这般平和地跟她说话,这是很奇怪的。
反常必有妖。
孙道全这个人,有古怪。
夫妻俩有了共同的认知,所有都没有开口赶孙道全走。
孙丹樱看了看他,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自己说,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
孙道全讨好地笑了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杨氏把我扫地出门了,又不给我银子花。我没地方去,也没吃的,都饿了好几顿了。”
“所以呢?”孙道全伸出手,道:“丹樱,我知道你们王府家大业大,不差钱儿。你但凡是手指头缝里露出来一些给我,就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我也不要多,你就给我买个房子
养老,再给我一万两银子,我保准以后不会来打扰你。”
“呵呵……”孙丹樱被气乐了,她看了看他,道,“别做梦了,我一文钱都不会给你。你毁了我母亲的衣冠冢,我此生都不会和你有什么瓜葛!”孙丹樱知道这件事,孙道全一点儿都不意外,他笑了笑,道:“说得好听是衣冠冢,说得不好听不过是个埋了几件衣服的小土堆罢了。她的尸体扔在乱葬岗上,都不知道被哪里来的野狗给叼走了,就算是留了一个衣冠冢有什么用?你母亲就算是再好,可她现在也死了,但是我还活着呀,你对我好就行了。当年,你母亲就是无条件对我好的
。你看,你对我好了,她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孙丹樱气急,冲上前去就给了孙道全一个响亮的耳光。
明明是如此令人悲痛的事情,他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孙道全挨了这一下,身子趔趄了一下,并没有摔倒。这一次,他还是没有生气,他站直了身子,与孙丹樱隔开一段距离,然后说道:“你还觉得委屈?我是扒了那个小土堆,可你不也惩罚我了吗?把我的钱坑了,还告诉苏州
县令说我是假冒的。说什么真正的孙道全在京郊别院养老,我倒是想问问你,这让我养老的京郊别院在哪儿呢!”
说到最后,孙道全加重了语气,很显然,哪怕是到了现在,他回想起这件事,还是生气万分。
孙丹樱轻蔑地看了看他:“这是你的报应!你毁了她的一生,却想着自己能够一生无忧,凭什么?”“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觉得我对不起你母亲吗?好,咱们就把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说,你母亲那是什么人家,不过是个厨子罢了。我是读书人,我能娶她她就该烧高香了
,她还想怎样?”
此时此刻的孙道全,一副无耻的嘴脸。孙丹樱看得生气,哐啷一声拔出了冷言腰间的佩剑,直奔孙道全而去!